張蘭拿著玲玲給的工作服回了林菁的住處,怕打擾林菁休息,小心翼翼的找出了針線,想把略有些肥的女士馬甲改一改,卻發現自己是在不擅長這個,無奈的放下了手裏的活計。
林菁還是被張蘭上床的動靜鬧醒了,揉了揉眼道:“怎麼樣?你混進去沒有?”
張蘭唉聲歎氣道:“混是混進去了,哎……”
林菁擔心道:“怎麼了?你不會真‘接客’去了吧?”
張蘭苦笑道:“什麼啊!我是被那個老板娘氣的,人家嫌我老,讓我當服務員。看那個意思,連這都是可憐我才讓我幹的。”
林菁抱了抱張蘭的腰身,輕輕掐了一把,笑道:“你不老,這皮膚多有彈性啊,還這麼光,可好摸了。”
張蘭道:“去你的,對了,今天我在那個自稱玲姐的老板娘那裏,看到那天早晨在單身宿舍踢人的男的了,是叫楊誌是吧?”
“那就是個流氓,你可要當心點。”林菁道。
張蘭好奇的問道:“那天那個副科長,進女工宿舍都不敲門,你為什麼說他是好人啊?”
林菁道:“唐僧進女兒國,是個女人都想嫁他。”
“你說的這都什麼啊?說明白點兒。”張蘭催促道。
林菁解釋道:“單身宿舍好多年都不住男工了,住的都是年輕女工,還有宿管大媽看門,能名正言順來這裏的男人,都是管人事或者管後勤的,這堆人裏恰恰就王擁軍一個年輕些的已婚男,這人還特老實,每次來都被女人們逗弄成大紅臉,他越是靦腆,女人們越不放過他,你是不知道,有時候他一來,真跟唐僧進了女兒國似的。”
“那也不能不敲門就進女同誌的宿舍啊。”張蘭說道。
林菁繼續解釋道:“哎呀,人家敲了,那天的事情多急啊,他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不也是為了早點兒辦完公差早點回家換衣服麼。”
“那個楊誌呢?從我的角度,那天他確實是打抱不平啊。”張蘭問道。
林菁說道:“楊誌?以前他幹過的缺德事兒我就不說了,就說那天吧,他那天怎麼會一大早出現在單身宿舍?你想啊,那麼大的雨,他身上一點水漬都沒有,肯定在女工宿舍過夜了,那間宿舍我知道,裏麵還住著三個人呢,他不是流氓是什麼?”
張蘭聽林菁這麼一解釋,發現自己有時候確實不能隻看表麵現象,太容易被眼睛欺騙。她看著時間已經很晚了,催促林菁抓緊休息,淩晨還要早起呢。
第二天一大早,張蘭陪著林菁出完攤兒,在家屬區裏找了個裁縫,將自己的製服改了改。等晚上張蘭穿著前挺後翹的製服出現在哈雷時,像極了一個電視裏的女馬術師。製服配著她那幹練的短發,別有一番情趣。她拿著托盤,按著培訓好的套路,招呼著前來消費的男客人。在半明半暗的燈光掩映下,她已不知不覺的吸引了很多異性的目光。
張蘭得知昨天接待自己的服務員名叫張兵,趁著工作間隙,粘著張兵聊著天。
張蘭套近乎道:“你多大了?結婚了沒?”
張兵一邊看著大廳的客人,一邊答道:“虛歲22了,結婚?跟誰結?。”
張蘭不知該說什麼好,換了個話題道:“玲姐這人怎麼樣啊?我怎麼感覺不大好說話呢?”
張兵道:“不大好說話就少說兩句,你們女人就是話多。”
張蘭對張兵故作成熟的話語不屑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以後還怎麼找女朋友?”
張兵說道:“找不到女朋友也比守著個老媽子強吧?”
等張蘭反過味兒來,張兵已經拿著托盤、價目單,去招呼客人了。張蘭見這個哈雷一樓的大廳似乎就是一個新潮的交際場所,並沒有林菁說的失足女青年,興趣缺缺的靠著牆呆立著。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幾個金黃色頭發,個子高高的老外走了進來。張蘭快步將幾人迎了進去,招待他們坐到沙發上,問道:“what can i do for you?”
幾個外國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堆,張蘭也沒聽明白。這時張兵領著一個皮膚白皙,有些微胖的姑娘走了過來,姑娘很熟練的說著嘰裏呱啦的語言。張蘭看姑娘也沒穿著工作服,長相也一般,年齡也不大,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失足婦女,走到張兵身邊小聲問道:“這姑娘是咱們這兒的服務員麼?”
張兵拉開了張蘭,走到一邊小聲道:“人家屬於自願幫忙的,不領工資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