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這些晦氣話,趕緊進去。”孫宜嘉催促道。
兩人這才想起,似乎對著懷孕的人不要些髒東西汙了耳朵,歉意的笑了笑,一左一右的挽著孫宜嘉的胳膊,走進西園,遠遠的,就聽到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繞過了一叢花木,就看到了戲台。
咱晉親王還在與靖婉話,半點沒要去男賓席好好坐著看戲的打算,所以,某人來這裏的目的,很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在,兩人雖然靠得近了些,但晉親王還有點君子風度。大概是某人的名聲真的太爛,即便是走得近些,靖婉也是被脅迫的,是“受害者”,在對女子一向嚴苛的當下,竟然沒人指責靖婉什麼,瞧見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靖婉漸漸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神色幽幽的看著李鴻淵,“王爺是故意的吧?”
李鴻淵頗為疑惑的看著靖婉,“什麼?”
裝,你可勁兒的繼續裝。“沒什麼。”
李鴻淵輕笑,他潛移默化的一步一步的踩他老子的底線,以至於現在對他可謂是絕對的縱容,他同樣可以潛移默化的踩所有人的認知,當然,他沒打算在人前做什麼,隻需要與她站在一起的時候,不讓她受到非議,如此的簡單,所以用不著像前者一樣花費十多年的時間,而且看著,似乎現在已經快要達成了。
在行宮別院的時候,孫宜嘉就見識了他們兩人之間如何的“膩歪”,此刻,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拉著不知情的袁巧巧跟周應霜走了。
大長公主拿著冊子點了一出戲,已經唱完了,再由她同輩的一位王妃點了戲,也唱完了,相互之間謙讓,定國公府孫老夫人也點了一出,同樣唱完了……
然後,這些老東西也就不倚老賣老了,讓她們輩點自己喜歡的。
不過起來,“駱老夫人這是從哪兒請的戲班子?唱得還真不錯。”
“對啊,這戲班子的人一個都不熟悉,唱得這麼好,沒道理半點名氣都沒有啊?”
“是晉親王命人送過來的,想來應該是王爺自個兒養在王府的戲班子。”駱老夫人也不避諱,直言相告。
眾人沉默了,原本還想著下次有機會自己家也請回去唱上一出,好麼,又是活閻王養的,啥都別想了,瞄了一眼台上的花旦,身段窈窕,聲音婉轉,臉蛋漂亮,光這樣的貌似都有好幾個,在很多人眼裏,戲子,就跟那妓子差不多,上不得台麵的下賤東西,再有就是狐媚子,這麼些人養一堆……
晉親王特意在今送過來,到底是看重駱三姑娘呢,還是專程來打臉的?
這駱老夫人還真是沉得住氣,換成其他人,捧在手心的姑娘被如此的對待,隻怕是早就氣炸了,不過,對方是晉親王,是活閻王,什麼都別,了也……白,不對,不定了反而會招來禍患,所以,除了受著,還是受著。
從一開始,駱老夫人就知道,有這麼個準孫女婿,駱家肯定會“招黑”,同情也好,幸災禍也罷,自己心裏清楚到底是甜是苦就行了,至於他會不會向世人證明他待婉婉到底如何,駱老夫人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她隻拭目以待。
不知道內情的,大長公主倒是心裏不平衡了,自家幹閨女,憑什麼被那孽障欺負?“靖婉呢,怎麼這麼半都不見人影?”這話的時候,分明就是看著那相隔不過一步的兩道身影。
別人不敢上去,龔嬤嬤倒是沒那個顧慮。“姑娘,大長公主找你呢。”
靖婉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女賓席的主位,義母正看著這邊呢,距離有點遠,看不真切,但,靖婉感覺義母似乎在生氣,莫名的有點心虛氣短,就好像隻顧著談戀愛,將長輩親朋賓客全部丟到了一邊。“王爺,臣女先告退了。”
不等他回應,靖婉就蹲蹲身,快速的走人。
李鴻淵看著靖婉的身影消失了片刻,很快出現在樓台的二層,先是與諸位貴婦人們請了安,然後不知道大長公主了什麼,她就抱著大長公主的胳膊撒嬌,笑靨如花。
李鴻淵雙臂環胸,斜斜的靠在假山上,雙腳交疊,整個人都顯得很慵懶。
戲台上一出接一出的戲,甚至還點了一出武戲。
李鴻淵在神遊,已經有好一會兒沒看到靖婉了。
聽到院門口方向傳來話聲,這是那些交流完了感情的男人們來看戲打發時間了。
李鴻淵站直,直接走向女賓席。
見到李鴻淵上樓來,丫鬟忙稟了駱老夫人,身為主人,加之上了年紀,瑣碎的事兒不需要她過問,駱老夫人便一直陪坐在側,不是按身份坐得相對靠後,而是第一排,與大長公主同席。
於是,大長公主自然也將丫鬟的話聽在耳中。
大長公主隻想將他揪過來狠狠的訓斥一頓,李鴻淵乖覺,自己送上門來,對於一路上此起彼伏的請安聲置若罔聞,而那些長輩,也沒見他主動請安。不過倒是沒與他計較,當真讓他主動了,還擔心自己會折壽。
其他人無所謂,這皇姑母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不過不等他開口,大長公主就劈頭蓋臉的一頓削,“……你就不知道避嫌?”
因為大長公主跟成帝關係好,她才會對這些侄兒們狂批,而被她教訓的時候,你也隻能乖乖的聽著,李鴻淵倒是覺得不痛不癢,跟他老子沒多大區別。
李鴻淵就著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本王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是幾句話,避什麼嫌?靖婉是我未婚妻,今日及笄,明日就可以叫禮部準備後麵的成婚事宜了,我二人是了塵大師批的作之合,難不成這樁婚事還會出問題,讓本王避著她可能存在的另一個未婚夫?”話語中已經帶上了三分冷然。
“什麼混賬話,快閉嘴。”大長公主厲聲道。為這孽障的婚事,皇兄也是操碎了心,當真再出問題,便是自己這個妹妹,便是了一句不該的話,怕是都會被遷怒。
“既如此,靖婉注定是我的,那麼,不過是在成婚前話,熟悉熟悉,不想在成婚時麵對一個一無所知的人,有什麼錯?我李鴻淵便是要幹什麼混賬事兒,也是光明正大的來。”
靖婉在心裏立馬就呸了他一口,混蛋,你偷偷摸摸幹的事情還少麼?這種話也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出來,這臉皮當真是下無敵了的。靖婉默默的垂著頭裝害羞。
不過,旁人竟然還有不少讚同的點頭,感情這混蛋的信譽值還很高?
“我的是這個嗎?這裏全是女賓,那麼多未婚的姑娘,你一個大男人……”
“皇姑母,”李鴻淵不輕不重的打斷她,“地良心,我就沒看她們一眼,相反,不知道她們有所少人將目光落我身上,要避也是她們避本王。”
大長公主被噎住,無言以對。“滾滾滾,滾去男賓席,要不就滾出園子去。”
李鴻淵起身,施施然的走了。
大長公主舒了一口氣,這孽障犯下的罪孽太多,根本就管不住,隻要不過火,最好就別管,不然,非得被他活活氣死,她最擔心的還其他人有樣學樣,用著這樣的借口私相授受,如此的亂了規矩還得了。不過,有他這個膽兒,而又不會被姑娘家人暴打的,也難找出第二個了。
大長公主脈脈似乎已經無地自容的靖婉的頭,“好孩子,委屈你了。”
靖婉訥訥不言。咳,她倒真沒覺得委屈,不過現在選擇閉嘴最好。“義母,我去樓下瞧瞧,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去吧。”知道她躲羞,自然不會不放人。
等到靖婉的身影消失,大長公主看向駱老夫人,“老夫人,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家,還請你多擔待些。”這個“我們”可是連同成帝在內了。
駱老夫人適時地露出一抹略無奈,略牽強的笑,“大長公主這話嚴重了。”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李鴻淵漫不經心的喝茶,其他人談笑風生,倒也是自得其。
靖婉在樓下轉了兩圈,這裏多是未婚的姑娘家以及成婚不久的少婦。
確定沒什麼失禮的地方,靖婉就準備坐下來跟其他人聊聊,吃點東西。大伯母辦這些事兒,靖婉相信是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隻是才坐下沒一會兒,丫鬟進來,附在靖婉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靖婉麵色不變,與近處的幾個人招呼了一聲,便出去了。
等離開了雙層亭台有一段了,“白芍,你去請了祖母下來,再與定國公府孫老夫人一聲,讓她將嫂子叫到樓上去,你就在邊上伺候著,別讓人驚擾了。”
“是,姑娘。”
靖婉帶著其他人出了園子,在園子門口略等了等,見到了駱老夫人出來。
“婉婉,出什麼事兒了?”駱老夫人問道,麵色鎮定如常。
“蔣靈珊意圖給三哥下藥,結果陰差陽錯,二哥著了道,三哥發現後大怒,將同樣吃了藥的蔣靈珊推進池子裏,她運氣不太好,撞在了邊上的石頭上,左眉直接從中間破了,差一點傷到眼睛,二姑母正大吵大鬧呢。”
起來,該來的總回來,從三哥與嫂子成親那開始,從蔣靈珊盯上了駱靖博,盯上了孫宜嘉的嫁妝開始,今兒這一出倒也不算意外。
不過,靖婉比較想不通的是,為什麼總是表妹撲上來,難不成是親戚,比較好坑?是親戚有情分,不會做得太絕?
“她鬧什麼,是要他們兄弟哪個負責?”駱老夫人眉毛都沒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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