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小詩坐在書桌前,一臉無語的看著卡了滿屏鮮血的電腦屏幕,伸手在抽屜裏拿了一顆糖,利落的剝開扔進嘴裏。
橘子味的硬糖甜的有些發膩,她其實更喜歡牛奶味的軟糖,但是她不會覺得膩,因此會在不知不覺間吃過量。
所以,安清酒便給她買了一大盒各種口味的硬糖,一盒可以吃很久的那種。
她其實,隻吃軟糖,因為是他買的,所以即使討厭也會一顆不剩的吃完所有,最後還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對他說“真甜真好吃”。
等了很久也沒見電腦緩衝過來,她一臉煩躁的合上電腦,拿起手機,手指在安清酒三個字那裏停留了許久,終是沒能按下去。
因為,他們都已成了彼此的前任。
所以,分手了,連看著他的名字想他都成了一種奢望。因為一想,心就開始痛,痛到全身痙攣,還叫不出疼來。
最後她還是咬著牙撥了他的電話,沒過幾秒,電話通了,聽著他依舊溫和清透的聲音,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事?”
“安先生,我明天要去相親了。”
“嗯。”
“安先生,你說我明天該怎麼做?”
“嗯哼。”
“安先生,我不想去相親,但是我媽用自殺來逼我。”
“累嗎。”
“……沒事了,安先生再見。”
“我明天也要去相親。”
還沒等她掛電話,他已經說完掛斷了。
白小詩有些鬱卒的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眼淚奪眶而出,過了一會,她抬手給了自己腦袋一下,叫你不爭氣叫你不爭氣。
二。
白小詩大學讀的漢語言文學,跟醫學院八竿子打不著,卻硬生生的讓她遇見了醫學院的講課老師安清酒。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宿命吧。
安清酒是市醫院心胸外科的醫生,二十八歲,長得俊秀清雋,身材挺拔頎長,雙手白皙修長,其實更像是一雙彈鋼琴的手,但是看著又那麼的有力,拿柳葉刀或許更適合。
白小詩第一次遇見安清酒便讓全班所有人看了一場笑話。
那天她聽室友們說醫學院來了一個大帥哥老師,便腦子一抽也跟著去了。等她們到了教室外麵才發現裏麵坐滿了人也站滿了人,簡直就是千軍萬馬在那老師麵前排兵布陣啊。
白小詩心裏想,既然來了就進去聽聽吧,反正醫學聽聽也沒啥壞處。
她抱著筆記本,走到門口,聲音不大不小的叫了聲。
“報告。”
安清酒站在講台上,手裏拿著一截粉筆,正準備在黑板上寫下安清酒這三個字時,便聽見門口傳來一女孩子的聲音,叫著報告的聲音。
他轉過身看了過去,臉上帶著溫和卻有些疏離的笑,即使這樣也給人一種想要親近他的衝動。
白小詩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短上衣,紅色拖地長裙,長長的頭發在腦後編了一個鬆散的辮子。
“這位同學請給我你遲到的理由。”
“……睡過頭了?”
“嗯。”
“……在路上摔了一跤?”
“嗯哼。”
“……肚子痛?”
“肚子痛?”
“……老師,我大姨媽來了。”
“那你大姨夫怎麼沒跟著一起來?”
安清酒說完,全班終於爆發了一陣一陣的大笑聲。
就因為這段無厘頭的對話,白小詩在全校出了名,安清酒卻再也沒來過學校。
後來,白小詩才從室友嘴裏得知,安清酒隻是偶爾被學校請來醫學院講課的,他已經是市醫院裏數一數二的心胸外科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