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喝,我待會刷完碗還要去村裏轉一趟。”

“你去村裏做什麼?”

“去村裏看看有沒有鄉親身體不適的,讓我給人瞧瞧。”

玉墨吃驚了,“你才來了這麼些天,就能給人問診了?阿正你竟然是個奇才,我三姐跟著阿爹學了那麼多年,也是到今年才會看診的!”

楊正心裏默默:也隻有你才這麼覺得。

楊正在村裏轉了一圈,眼見著天陰沉的像是渾水一樣,怕又會下起大雪來,便開始往回趕。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了一輛馬車,瞧著像是郝府的馬車。

“裏頭的應該是師爺。”

楊正迎過去,趕車的正是福伯。

“福伯!”

福伯拉停馬車,“是阿正啊,這天寒地凍的,怎麼在外頭?”

“我出來看看村子裏鄉親有沒有病了的,這就準備回去,正好遇上你們了。裏頭的是我師爺麼?”

馬車外邊兒說著話,裏頭的玉大夫聽見聲音,也掀開車簾,探身出來,見著楊正,也道:

“阿正啊,怎麼在外頭呢?”

楊正又回了一遍,“昨夜雪下得那麼大,阿碧姐還擔心您今日回不來呢。”

“嗯,的虧你福伯車趕得好,否則是真回不來嘍。來,你快上來,跟福伯一塊兒回去。你阿爹昨日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跤,傷了腰,要臥床躺幾天。你先回去伺候著,等你爹好了,再回來。”

楊正一聽阿爹受傷了,頓時急了起來,“師爺,我阿爹傷的嚴重嗎?”

“不嚴重,我已經替他診治過了,沒什麼大礙,隻是需要臥床養個幾天便可下地了,不必太過憂心。好了,快上來吧,趁著雪還沒下下來,趕緊回去。你若是不放心,回去自己替你阿爹看看啊。”

“師爺,我不是。。。”楊正被玉大夫說的紅了臉。

“好了,說笑呢。快回去吧。”玉大夫將楊正拉上馬車後,叮囑他車裏有熱茶水,讓他暖暖身子,之後才下了車。

“福伯,勞煩您了。”

“親家老爺您太客氣了,我這條命還是您救的呢。那我就把您送到這了,路上濕滑,您小心著慢些走。”

玉大夫拱拱手,“路上小心。”

福伯一邊拉著韁繩調轉馬車車頭,一邊應道:“好嘞,您快回去吧。我們這也走了。”

直到馬車駛出了視線,看著這愈加陰沉的天氣,玉大夫這才轉身往家走去。

到了醫館門口,就見著玉竹捧著本醫術,玉墨也裝模作樣的碰了本書,兩人圍坐在燒得劈裏啪啦的炭爐邊上。

玉竹正看得入神,忽然聽見腳步聲,原以為是楊正回來了,抬眼看去,卻是自家阿爹。

“阿爹,你回來了?快坐快坐,二姐身體怎麼樣了?”玉竹起身,順便讓玉墨去灌個湯婆子來。

“阿爹,你是怎麼回來的?”

玉大夫坐下來,搓著手,“你二姐她沒事,不過是快要臨產了,身體有些不爽利,心裏慌得很,這才叫我過去的。是福伯送我回來的,我回來的路上遇上阿正,他爹受了點傷需要人在跟前伺候,我讓他和福伯一道回去了。”

“二姐沒事兒就好,那楊大叔傷的重嗎?”

“扭傷了腰,沒什麼大事兒。這大冷天的,阿正去村子裏轉悠什麼?”

玉竹一臉茫然,“阿正去村子裏了?我沒有瞧見他出門啊?”

玉墨剛好回來,聽見自家阿爹問話,連忙道:“阿正說他去村子裏轉轉,看有沒有人病了的,他順便學著替人瞧瞧病。”

玉大夫聞言,“這孩子,有心啊,日後定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