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心兒說的也沒有錯,手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想模仿,咱們也沒有辦法。而且就算是咱們刻印上了玉家玉器鋪的名字,想必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玉石雕刻這個行業便是如此的,誰的作品優秀,便會有人來模仿。”
“與其像其他人一樣刻印上雕刻者的名字,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的好,什麼都不刻,保持著一份神秘。而且我相信,樣式可以模仿,但是雕刻者雕刻時所賦予作品的靈魂卻是模仿不了的。”
玉彥生說完,便站起身,將手中的玉鐲擺放到了店中央陳列櫃上最顯赫的位置,從門外經過時,便可以一眼看到。
聽了玉彥生的話,餘曉芙也不再多說什麼。似乎覺得老爺說的也有一分道理,可是她就是單純的替小姐鳴不平嘛!每天看著小姐雕刻到很晚才睡,她都會心疼!
而且小的時候,看著小小的小姐練習用刀,白嫩的小手經常被雕刻刀割破,但是因為雕刻刀極細,所以又很少會有傷口會流出血來。但是打開小姐的小手細細地看的話,便會看到一條一條的割傷縱橫交錯,把整隻手弄的紅紅腫腫的,很是讓人心疼。
雖然現在小姐已經不會再被雕刻刀割傷手了,但是小時候的那些傷痕卻是無論如何也消失不了的。
玉彥生在店裏各處又看了看,擺弄了一下架子上的玉器,直到每一件都擺放的端端正正後,他便滿意的點點頭,又回到店鋪後麵的宅子裏去了。
餘伯看到玉彥生回了後院,瞧了一眼正在專心看賬本的玉瑾心,便也跟著去了。
餘曉芙將所有的架子和玉器都擦拭幹淨後,也端著木盆走了出去。
店麵中此時隻剩下玉瑾心依舊翻看著昨日的賬本,這幾日的生意似乎好了許多。有幾戶大戶人家的公子陸陸續續來訂了幾件玉器。
微微蹙了蹙秀眉,玉瑾心似乎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後院,與玉家玉器鋪一簾之隔便是玉家現在五口人居住的院落。
此時玉彥生和餘伯便回到了院落正南麵的主屋之中。
“老爺,嚴家公子昨日又來了。”餘伯恭恭敬敬地向玉彥生“彙報”著這幾日店裏的動態。
“還有那邵家,許家,範家。這一陣子似乎這些大家族又開始動心思了。”
餘伯坐在主屋的木椅上不無擔心地說。
“唉,也難怪啊。又過了一年了。距離接到聖旨那日已經過了十八年了。到現在宮裏那邊卻又沒有任何動靜。我也擔心,是不是皇帝已經忘記了當年那件事了,這樣的話心兒的終身大事豈不是也要被耽誤了?”玉彥生坐在主位上,緩緩道來。
“是啊,小姐今年也不小了。這幾年也有不少大戶人家來提親,雖然他們所看重的不過是我們玉家的出身,但是也總比那個江府的傻少爺好啊!”
“噓,小點聲。這可是當年皇帝下的旨意,我們小老百姓又怎能反抗得了呢。”玉彥生看著屋外晴朗的天空,語氣中滿是無奈。
“可是老爺,雖然一直有聖旨擋著,可是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這些大家族的人家怕是也都在等著呢,如今十八年過去了,卻都還沒有一點動靜,也難怪他們又開始行動了。隻是我們該怎麼辦呢?難道一直等下去?”餘伯將胳膊搭在木椅旁的茶幾上,身子不自覺往前傾了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