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等又能怎麼樣?萬一我們私自做主應了其中一家的提親,那皇帝爺突然又想起來當年的事,這個罪名可不是我們小小的玉家能夠擔待的了的。更何況,江府那邊也派人一直在盯著呢。唉,想必有江府在,那些家族的公子也不敢怎麼樣。隻是不論是何種結果,都是苦了心兒這丫頭啊!”
玉彥生這輩子覺得最虧欠的人便是自己那獨生女兒玉瑾心了。背負著家族的興衰出生,自小又沒了娘親在身邊照顧,跟著他這個胸無大誌、一無是處的爹,現在還要靠她的雙手來養活這一家五口。
最不幸的是,就連女兒的終身幸福他這個當爹的都不能做主。
玉彥生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是如此失敗的一個人。哪怕是當初知道自己沒有繼承玉家的特殊能力時也不曾這般在意過。
“真不知道皇帝老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當時也沒有明確說明婚期為何時。恐怕江府也早就等不及了吧。除了咱們小姐是被皇帝指婚以外,怕是也沒有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姐願意嫁過去了吧。”
餘伯稍稍收回了因為激動而略微前傾的身子,眼神看向地麵,對於玉瑾心的未來還是充滿了擔憂。
此時玉城也已漸漸地熱鬧起來,中央大街上其他店鋪也已陸續開張納客。
玉瑾心闔上手中的賬本,輕輕柔了柔有些發酸的眼睛,站起身來,緩步踱到店鋪門前,享受著清晨和煦的日光。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各大家族的少爺公子頻繁來訪,以購買玉器為由,實則為試探玉家口風之事著實讓玉瑾心有些心煩,但是她也對此不甚在意。
反正自己的婚姻大事早在出生之時就已經被定下了,而且還是不能反抗的旨意,那還煩惱那些旁的又有什麼用呢?倒不如趁現在多賺點銀兩,等到日後自己若真的不能再雕刻之時,爹爹和餘伯他們也能夠生活無憂。
不過這幾日諸位公子的來訪還確實是為玉家玉器鋪做足了宣傳。
玉城的人可能已經忘記了十八年前轟動一時的賜婚風波,但是作為玉城的各個大小家族,有名望的、沒有名望的,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可都還記得當年的事。
若不是因為那一紙賜婚,現在的玉家門檻恐怕早就被人踏破了,可偏偏這些人卻又是現在的玉家所不能得罪的。
玉家雖然已經沒落了,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傳承了近八百年的家族底蘊還是存在的。
尤其是作為玉石行業來說,就算是沒有那種特殊能力相助,隻單單對於玉石的各種研究,都是其他大小家族所不能比擬的。
因此,縱使有著皇帝的賜婚作為擋箭牌,玉城各個大小家族這麼多年以來也都沒有放棄玉瑾心這個玉家傳承了近八百年來唯一的一個嫡長女。
八百年才出生了這麼一個有天賦的嫡長女,這個幾率恐怕比原石開出質地優質的玉石還要低了。
今年已經是第十八個年頭了,各大家族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雖然家族的命運很重要,但是在可以無限最大化的利益麵前,有的人卻還是選擇鋌而走險,更何況,現在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當年的賜婚據說也是因為皇帝最寵愛的蓉妃,她的親姐姐嫁給了當時還不屬於玉城頂級家族的江府,而玉瑾心的娘親卻又莫名其妙的與蓉妃娘娘成了“舊識”,這讓被指婚的玉家感到有些糊塗。
不過既然蓉妃娘娘說是,那便是了。更何況,當時蓉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能夠莫名與她交好也是一件好事。
誰知後麵的事情會變成那樣。
先是三年後蓉妃娘娘過世,後又爆出玉瑾心有了特殊能力,而江府大公子卻是不折不扣的傻子,到後來的玉瑾心失去特殊能力,而玉家也逐漸沒落。
這一件接一件的事,都成為了玉城轟動一時的熱談。
雖然蓉妃娘娘過世了,可是皇帝並沒有收回當年的賜婚,而江府也一點一點的發展壯大,最後成為了玉城三府之一。可是玉家卻是沒有再崛起。
可因為蓉妃娘娘過世了,大家又滿心期待著當年的賜婚能夠作罷。這樣玉瑾心仍然是各大家族可以爭奪的最佳媳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