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著江昭希回到自己的院落,白沐鬆才收回了眼睛,對著玉瑾心說:“瑾心,一會兒我想跟卿兒聊一聊,他先跟我回去,晚一點我再送他回房。”
還沒等玉瑾心回答,江煥卿搶先說道:“舅舅,我先把娘子送回去,再過去找你。我是男人,要保護娘子。”一邊說著,江煥卿還用右手拍了拍挺起的胸脯。
白沐鬆明顯一愣,接著了然地笑道:“好。”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江煥卿便重新出現在了白沐鬆的門前,身邊沒有任何人。
沒有敲門,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輕輕掩上房門,看向了房中又站立於牆上掛著的畫像前的人。
“師傅,我來了。”此時的江煥卿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傻傻的樣子,俊逸出塵的麵容上掛著一個淡淡的笑,清明的眼神透露出犀利的光彩。
白沐鬆轉過身來,看著對麵那個英挺俊美的男子,唇邊出現一絲玩味的笑來:“看來,你很滿意你的新婚妻子。”
江煥卿沒有回答,而是慢慢走到了桌前坐下,但是笑意漸深的表情已經替他回答了問題。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畢竟這算是你師公送給你的禮物,也算是,對你娘的補償。”
兩人臉上的笑都漸漸消失。一時竟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後,還是江煥卿先打破了沉默。
“您此次外出有什麼消息嗎?”
“有。你的養父母的死或許跟九鼎山三兄弟有關。”
“九鼎山?”礙於身份,江煥卿甚少出府,對於江湖上的一些人和事都不是很熟悉。
“九鼎山位於登州和瀛洲的交界處,山上有一個山寨是由三兄弟組建的,名字取自山名,就叫九鼎山寨。那三兄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頭的人物,隻是臭名昭著,以打家劫舍為營生,禍害一方。”
“可是,當年養父他們並沒有到那麼遠的地方,他們隻是去參加了與玉城相鄰的陽城的一場礦脈拍賣會,怎麼會跟千裏之外的九鼎山有瓜葛呢?”江煥卿眉頭緊鎖。
這些年他一直在查詢養父母的真正死因。奈何對當年之事有所了解的人都已死,被抓住的強盜也已被斬首,想要查出真相實屬不易。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令他有種深陷泥潭和迷霧中的感覺,腦中的思路越發不清晰。
“線索太少,我也隻能查到這些,其他的或許隻能抓住那三兄弟問個明白才能清楚。但是這一陣子我一直在暗中查詢此事,九鼎山的那夥人可能已經有所覺察,近來行事很是謹慎。我怕再查下去會打草驚蛇,隻能作罷。”白沐鬆無奈地說。
當年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太響,近年來雖然已經很少在江湖走動,但是由於一直在幫助江煥卿查詢江永耀夫婦的真正死因,再加上江永耀在大周朝有一定的影響,因此難免會引起江湖中的波動。
九鼎山之人聽聞此事後一改往日作風,突然小心謹慎起來,才引起了白沐鬆的注意。明察暗訪下,隻是得出了“江永耀夫婦之死或許與他們有關”這樣的結論,至於真正的證據卻還沒有查明。
“嗯,知道了,這一陣子辛苦您了。還要不辭辛勞地替徒兒奔波,徒兒在此謝過師傅。”說罷,江煥卿作勢便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