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鬆一把拉住他:“你不必如此。我做這些也不僅僅是為你,也是為了她。你的養母畢竟是她的親姐姐,她們姐妹感情很深,不然當年也不會托我將你送到此處。我如此做,也是為了能讓她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師傅……”江煥卿為白沐鬆對自己親娘的感情動容了。一個已死了二十多年的人還能讓在世之人為其牽腸掛肚,他真的想親眼見見他的娘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夠讓如此多的人甘心為她付出這麼多。心中想著,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牆上那畫中的女子。
“師傅,後麵的您就不要插手了,這些足夠了。以後的我要親自查明,並親手為養父養母報仇。”江煥卿眼神微眯,幽深的黑眸中射出淩厲的光芒,讓人膽寒。
娘親的仇要報,養父養母的仇也要報。他們待他如親生,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好,他也早已將他們視作親生父母。可誰知命運弄人,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他已暗暗發誓,他會替他們守護好江府和妹妹江昭希,並拿回應該屬於他們江府的一切!
“你是要……”白沐鬆心中一驚,看江煥卿的樣子,他終於是要自己出手了!
江煥卿那冰冷的俊容上忽而綻放出一個邪魅的笑。
“徒兒進入江湖的首次表演,就拿九鼎山祭禮好了。或許還能找出那幕後之人。”
白沐鬆因江煥卿這句話一愣,他仿佛在這張年輕的容顏上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一個是他心心念念了半輩子的女人,另一個也是毀去了他所有的美好的男人。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還是有些優點的。至少他給了江煥卿狠辣果決的性子,這樣才能保護自己珍愛的東西。
等江煥卿回到房中時已近子時。他本以為玉瑾心已經睡下了,誰知她卻還坐在桌案前,背對著房門,在燈下俯首做些什麼。
江煥卿輕輕地掩上房門,靜靜地走到她身後向前探望。
隻見玉瑾心左手緊緊握著一塊品質極佳的玉石--就算是他這個對玉石沒什麼研究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塊玉石的質地極好,而她的右手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刻刀,正在一點一點地反複在玉石上刻著什麼。桌案上滿是自玉石上磨下的粉末。
江煥卿就這樣在後麵默默地注視著此時神情專注的玉瑾心。
因為專注於雕刻,她的額頭上已經沁出點點汗珠,優美的頸項始終保持一個姿勢而略顯僵硬。
他經常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上執雕刻刀的部位,因常年雕刻而生起了一層厚厚的老繭,手掌上也布滿了道道傷痕,一點也不似一般女子該有的細嫩柔滑。
可是就是這樣的玉瑾心,讓江煥卿看癡了,在他眼中,現在坐在那裏的玉瑾心美的似畫中的仙子,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看著看著,江煥卿的麵色越加柔和,渾身散發出一股溫柔的氣息,好似與剛剛在白沐鬆那裏的狠厲派若兩人。
終於,他輕輕地,輕輕地將右手搭在玉瑾心的背上,喚道:“娘子。”
誰知,玉瑾心因為過於專注,被他這個舉動嚇得一驚,執刀的右手一下割偏了,不偏不倚地劃到了自己的左碗上。
“啊!”玉瑾心下意識叫出聲來。
雖然雕刻刀刀尖極細,但是手腕不同於手掌的皮膚較厚,而且又是傾注了玉瑾心幾乎全部的力氣,被劃到後幾乎立刻便有血湧了出來。
“小心!”江煥卿用力抓住了玉瑾心受傷的手臂,大力壓住傷口的上端,下一刻直接將嘴唇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