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江小蘭與同班另一位女同學結伴到郊外的明孝陵遊玩,不料兩人在景區失散。當夕陽西下時,江小蘭獨自匆匆趕往附近的公交車站,在離車站不到百米遠處,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在江小蘭身邊驟然停住,車上走出兩個男子,不由分說將她拖至車中,然後疾馳至紫金湖畔的一棟別墅門前。江小蘭被這兩個男子強行帶到別墅的二樓,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片刻之後,顧天成從房中推門而出,得意洋洋地坐到她的身旁,說:“我早已跟你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現在應該相信了吧。這裏是我的私人住所,你私闖民宅,當是違法,況且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沒有人幫得上你。不過,隻要你識時務,咱倆還是能友好相處的。”說完,邊用手帕幫江小蘭擦著臉上的汗水。
江小蘭義憤填膺道:“顧天成,我沒想到你如此膽大妄為,目無法紀,卑鄙下流,我就是死,也決不會屈從於你!”
“嘿嘿,既然如此,你就逼我下手了,待到生米煮成熟飯,你可能會乖巧些。”顧天成淫笑著,就準備給江小蘭寬衣解帶。
就在這時,警笛響起,不一會兒,幾名警察衝上樓來,向江小蘭詢問了有關情況,便將顧天成和江小蘭一起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顧天成一點都不慌張,他對審問他的民警說:“我和江小蘭是一對戀人,最近鬧了點誤會,我請她到我的住處聽我解釋一下,這純粹是我倆之間的私事,你們這樣做是否太過份了。再者,我父親顧國生是省公安廳副廳長,你們即使不認識他,也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不信,我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你們,你們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我的話是否屬實了。”
審問的民警一時有所犯難:看這小子說話的口氣,可能真是顧廳長的兒子,要是得罪了他,其後果非同小可;何況,顧天成並沒有對江小蘭實施強暴,萬一他真的與江小蘭有戀愛關係,怎能定他的流氓罪?
這時,一位年輕漂亮的的白衣姑娘推門而入,她對審問的民警說:“我就是報案者白冰。顧天成派人在明孝陵綁架這位姑娘的證據已被我用手機拍攝了下來。我是一邊開車跟蹤到他的別墅,一邊向你們報案的,我是目擊證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是一個地道的流氓!至於他想以他爹的身份充當保護傘,這事由我對付,你們隻管依法辦案就是了。”
“請問您是什麼身份?”一位民警問。
“我隻是南京大學曆史係的一名普通學生,本不願打誰的旗號來影響你們辦案,但既然你們對顧副廳長心存恐懼,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們,我父親是金寧市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白宇華。”
民警一聽,心中開始掂量:作為省城的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是正廳級,而顧副廳長是副廳級,況且,縣官不如現官,派出所直屬金寧市公安局領導,與省公安廳就隔得太遠了。權衡之下,派出所領導作出了決定,拘留顧天成,並派人將江小蘭送到了學校。
官場是複雜微妙的,顧天成在其父的周旋下,並沒有被定為流氓罪,關押了一個晚上後便放了出去,其中的過門關節,外界當然是不知情的。不過,自此之後,盡管顧天成對江小蘭仍然賊心不死,且恨得咬牙切齒,但再也不敢對她輕舉妄動了。
江小蘭就此結識了比自己高兩屆的校友白冰,並視白冰為俠肝義膽的救命恩人,兩人過往甚密。
兩年多前,江小蘭大學畢業時,白冰告訴了江小蘭一個秘密:還在讀大二時,白冰就對黃輝暗生情愫。一個偶然的機會,更使白冰對他的感情達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那是白冰和三個女同學到位於金寧市北麵的江邊“燕子磯”遊玩,無意中發現了梁武帝蕭衍在此登臨賦詩的遺跡,於星期天下午請黃輝來現場為她們考證。豈料剛登上“燕子磯”,白冰不慎被一塊石頭絆到滑入江中。白冰不會遊泳,江浪又大,當時三位女同學都嚇呆了。就在這時,黃輝躍入江中,拚盡全力將白冰推到了磯石上。白冰得救了,可黃輝卻已無力上岸,在江中時浮時沉。原來,黃輝並不諳水性,隻是在年少時會一點狗爬式,加上此時體力不支,隻能隨波飄流了。後在遊客的救助下,他才辛免遇難。事後,白冰問黃輝,你明知在江中自身難保,為何要冒險救我?黃輝說,對於老師來說,學生如同自己的子女,哪有不拚命相救的道理?白冰狡黠地問,如果是別的學生落水,你也會一樣嗎?黃輝道,當然,難道你比別人特別嗎?白冰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自此之後,她的心中一天也離不開黃輝了。如果說從前主要是黃輝的風度、個性、才學吸引了她,那麼,從此以後,更打動她的是黃輝的善良、勇敢和擔當。隻是礙於黃輝已有妻女,她隻能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中。真是老天有眼,不久前,黃輝的妻子棄他而嫁給了一位國外富商,她終於有機會向他傾訴衷腸了。可這樣一來,家裏定會引起地震,尤其是父親,本來一心想把她嫁給省委副書記佟立群的兒子,結成政治上的聯姻,知道女兒的心思後豈能不出麵幹涉?此後,白冰換了手機號碼,也不住在家中,與江小蘭失去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