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華豎起手指:有個性,有內涵。他覺得這一個“申”字,不僅答題最為貼切,而且蘊含著江小蘭在情和性上的一種專注,不由得心中一陣騷動,他站起來與江小蘭碰了一下杯子,小申,我敬你一杯。說完,滿杯而盡。江小蘭也隻得紅著臉站起來喝了一大口。
這時候,一直比較沉默的汪天一說:我也難得與各位兄弟姐妹相聚,今天也給大家助助興。剛才諸位的段子基本都涉及到性,涉及到男人與女人的關係。我用另一種方式對此發表一點看法。我認為,人類痛苦的曆史,是一部與自然、災難、命運作鬥爭的曆史,而女人痛苦的曆史,實際上是一部與男人作鬥爭的曆史。絕大多數男人都有“聖母妓女情結”。他們希望自己鍾情的女人僅僅對他一人忠誠,有時候要像母親一樣溫柔大度,無限包容;有時候又要像妓女一樣春情蕩漾,風騷入骨。而大多數女人也有類似的“聖徒罪人情結”,她們希望遇到充滿野性、亦正亦邪的男人。這個男人,過去可能是罪犯,而現在在她麵前完全是紳士;對別的女人他可以玩世不恭,唯獨對自己卻能忠貞不渝。這就是人性在情欲上的自私。其實,無論男女,都或多或少地潛伏著、顫動著衝破道德的藩蘺,燃起原始激情的欲望。這也就造成了千萬個浪漫蒂克的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諸位,不知我的奇談怪論有沒有道理?
聽了江天一此話,大家熱烈鼓掌,異口同聲:真精辟!有水平,有文化。
“什麼事這麼開心?”
大家正鬧得開心,隻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撲進來。緊接著,身材高大、胖胖的臉上充滿慈祥和笑容的祝一鳴書記隨著禮儀小姐走了進來。
韋大海見祝書記一人來“敬酒”,明白解正功不可沒,忙迎上去:謝謝祝書記光臨,您自己挑座位吧。
眾人都起立讓出了座位。
祝一鳴環顧四周,有點明知故問地問袁圓芝:你原來坐哪裏?
袁圓芝立即心領神會,把祝一鳴扶到自己原來坐的位子上。這樣,祝一鳴就挨著了汪蓉。解正朝白玫暗使了一個眼色,白玫立即就坐到了祝一鳴的另一邊。待大家就痤後,祝一鳴朗朗地笑著說,在痤的都是我市的才子佳人,我特地過來向大家敬一杯酒。男士都滿杯幹掉,小姑娘嘛,意思一下就行了。
如此令下,不僅男士一飲而盡,所有的姑娘也都喝幹了杯中之酒。汪蓉又是嗆得連連咳嗽,而且臉上汗珠直掉。祝一鳴慈祥地看著汪蓉,小姑娘真是個老實人,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嘛,我不是叫你意思意思嘛。
這時袁圓芝似乎已經領會到了祝一鳴的“意思”,走到祝一鳴身前弓著腰,簡略地介紹了汪蓉的姓名、年齡和身份,順便把徐雯雯、江小蘭介紹了一下。袁圓芝的看家本事之一就是能把諂媚修煉成一種別人難以察覺的藝術。說到諂媚這詞,似乎認人人厭惡,但在現實中,諂媚隻要能掌握分寸,往往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好結果。這是接受諂媚的過程中,受者能夠在難以言狀的舒暢感裏接受到賞心悅目的心理上的色情按摩。祝一鳴聽了袁圓芝的介紹,果然點頭道:既是美女,又是才女,我這個老頭子坐在這裏也頓時感覺年輕了幾歲啊。不過,我剛才在門口聽得你們又笑又鬧,我這一進來,怎麼就讓大家掃興了?
袁圓芝立即接過話題:剛才我們互相打歇後語,這也算一種文化交流,不過有點色彩。如果祝書記讓我放肆的話,我也打一條讓你猜猜,這條歇後語的上半句是“嫩母牛翻跟頭”,祝書記您接下半句吧。
祝一鳴愣了幾秒鍾想不出來,便有話沒話地說:為什麼是嫩母牛,嫩母牛和老母牛有區別嗎?
袁圓芝:兩者既有共同點,也有不同點,因為在座的都不是老母牛,而是嫩……
話未說完,白玫站起來道:我替祝書記來接下半句吧,“一個牛屄接著一個牛屄。”
祝一鳴聽了開懷大笑,指著袁圓芝道:你這種文化交流太庸俗了,太庸俗了。不過嘛,喝酒時說點酒話,造點氣氛也情有可原。
袁圓芝揣摩著祝一鳴的話,連連應諾。
祝一鳴笑罷,手指著張旭東道:張大師,你在外的名聲比我可大多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拜你為師,聽你說《易經》,那可是高雅的文化交流啊。說著,看看手腕上的表,說,今天對不起大家了,我得去陪外賓了。今後有機會再痛痛快快地多與大家幹幾杯。祝大家玩得開心。起身與汪蓉和江小蘭握了握手,便離席而去。
夏中華在門口接住祝一鳴,囁嚅著說:祝書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請您抽空聽我一下彙報?
祝一鳴:是什麼方麵的事?
夏中華:我發現江河市有一座神山,它蘊藏的曆史文化遺產非常豐富。
祝一鳴:哦!有意思。不過,最近我實在太忙了。你能不能先整理一個材料,讓韋總轉給我?說罷,伸出手對眾人揮手告別。
眾人恭恭敬敬地目送祝一鳴消失在門外,這才回到桌上繼續喝酒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