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十五章 富貴在心(二)(2 / 2)

溫柔的汪蓉個性中也有倔強的一麵,她堅持道:師傅,我應該聽您的話,也理解您的苦心。但是,我必須講信用,這個項目一結束就離開許子敬,聽師傅您安排。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等你把項目完成後就來不及了。”張旭東看汪蓉竟如此倔強,心急如焚,但一時又找不到好的辦法說服她,情急之下,隻得采取了一個極端的手段,突然向汪蓉跪下:我現在把你當作我的女兒,我求你立即離開許子敬。你離開他,經濟上有什麼損失我幫你彌補。你願不願意跟韋大海接觸我也不強求。我隻求你立即離開他,你如不答應,我決不起來。

一個人愛到極致,一定是不想索取,隻想付出;不在乎自己的榮辱得失,而是全心全意地為對方的幸福著想。

汪蓉萬萬沒想到張旭東為了說服自己竟會跪下,她驚愕中帶著愧疚,也一下子跪下:師傅,您別這樣,您這樣我就無地是容了。您起來,快起來,我答應您就是了。

張旭東說服汪蓉後來到韋大海家已經四點鍾:老弟,還記得在香溢酒樓的那次宴會上有個叫汪蓉的小姑娘嗎?

韋大海:有點印像,好像是很單純。

張旭東:這個姑娘不僅長得美麗,而且心地善良。另外,她還有乾隆皇帝所寵愛的“香妃”的特征,我這話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如果老弟有意續弦,我願作媒。因為前段時間有些特殊的原因,我對她有較深的了解。

韋大海歎了口氣:我對這個姑娘的感覺不錯。但是,張兄,我得告訴你,在一年之內,我不會去談情說愛,也不會碰任何女人。

“老弟這又何必呢?逝者已去矣,生者當保重,”張旭東說。

“這是為了悼念我的亡妻,我要用這種方式對她悼念,對她贖罪。”韋大海回道。

張旭東:在我看來,你平時從不與她紅臉,對她也很尊重,談何贖罪?

韋大海:夫妻感情,不看表麵,看內心。她去世後,我不斷地反省和懺悔,深感已有好幾年沒把心思用在她身上,而她卻一直對我忠貞不渝。臨終前對我所說的一番話,更是對我的警世恒言。她說,心中無缺才是富,品德高尚才是貴。這幾天來,我一直在問自己,“心中無缺”嗎?外麵有這麼多女人圍著我轉,哪個是真心相愛?我付出的是金錢,得到的隻是肉欲的滿足,一旦我窮困潦倒,我還有真正的愛嗎?我還在問自己,“品德高尚”嗎?盡管我做了不少善事,但做這些事本身摻雜了不少虛榮心,並不是真正的、無私的善,而我為了追逐利益所采取的許多手段,卻是見不得陽光的。我平時覺得自己富甲一方,光宗耀祖,身名顯赫,但內心的境界卻不如一個家庭主婦。張兄,對這樣的女人,我能不用心來悼念、贖罪嗎?

張旭東聽了韋大海這一席話,也深為感動:你對妻子的情真意切,我當奉為楷模;弟媳臨終前的金玉良言,對我也是發聾振聵。可是,你也不能長久地生活在哀思之中,思傷脾,憂傷肺,久之則傷精氣神。我現在也不與你談續弦之事,隻是請你幫一個忙,讓汪蓉到你公司上班,個中原因,我以後再與你細談。

韋大海:如果張兄僅是要我幫這個忙,我一定辦好。

這時,手機響起,是白玫打來的電話:韋總,多天聽不到你的聲音,能夠出來散散心嗎?

韋大海回道:對不起呀,我身體不舒服。

對方嬌滴滴地:正因為身體不舒服,才要出來調養呀。

韋大海沒好氣地:我不僅身體不舒服,心裏也不舒服,最近你不要來煩我。說完,不等對方回話就掛了機。

這時,夏中華走了進來。他提出一個建議:明天是星期天,我們三人到瑞山搞一次郊遊、野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如果韋兄同意的話,我們把江小蘭和汪蓉帶上。

張旭東立即表示讚同。他覺得對韋大海這樣的狀況隻能用《黃帝內經》中的“情誌移遣法”來治療,即根據情誌及五髒間存在的陰陽五行生克原理,用互相製約、互相克製的情誌來轉移和幹擾對機體原來有害的情誌,借以達到協調情誌的目的。而外出郊遊,享受一種天然野趣,正是一種很好的“情誌移遣法”。

韋大海猶豫了一陣,終於下了決心:既然二位有此興致,而且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讓我開朗達觀起來,那我就聽你們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