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二十四章 奇妙心曲(二)(2 / 3)

李毅覺得,祝一鳴的話聽起來語重心長,但細細琢磨,卻不像黃春江那樣讓自己有推心置腹的感覺,但也不失含有真誠的內容吧。

在祝一鳴看來,李毅原來雖不是他的圈中之人,但他並沒做過危害自己的事,且德才兼備,性格獨立,上麵有人關照,將來必成大器。對這樣的人,棄之樹敵,用之成友,采用懷柔之策為上,這就是他的平衡藝術和因勢利導之術。

“我們要盡快落實黃書記的指示精神,在全市搞三個大的行動。一是領導幹部建立農村基層聯係點以及機關幹部下派農村幫助農民脫貧致富,要在全市轟轟烈烈展開;二是對於農業企業化,全市可以邊試點,邊研究,邊宣傳;三是要紮紮實實地製定出支持中小企業、實體企業的措施,維護金融秩序穩定,對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為搞一次全市性的大檢查、大處罰。小李啊,這不是我搶你的功,也不是盲目跟風,而是從全局角度作出的決策。三真山市在這三大行動中要作先鋒,作典型。盡管江河市委換屆後你要離開三真山市,挑起更重的擔子,但在你沒離開之前,這些工作必須以你為主抓緊、抓實、抓出創意。左大力同誌雖然也比較務實,但他缺少你這樣的戰略眼光和創新意識,所以,這段時間你會格外辛苦。”祝一鳴以特有的政治敏感性很快就作出了重大的決策,並兼顧了對李毅的安撫。

李毅:祝書記站得高,看得遠,抓得準,抓得實,三真山市一定按照您的指示辦。

祝一鳴欣慰地點點頭:這就好,你辦事,我放心。然後好像很隨意地問:黃書記有沒有向你詢問對市領導班子的看法?

李毅意識到這決不是隨意的一問,如果對他說真話,會有什麼後果?黃書記與自己單獨談話,黃書記幾次提到“酒話”,那可不是隨便提的。

祝一鳴是何等人物,焉能察覺不到李毅的“難堪”?嗬嗬嗬笑道:看來你有難言之處?那就不必說啦!

猛然一個醍醐灌頂,李毅心裏明白,祝一鳴已經看出了端倪,就不能對他隱瞞,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嘛。他喝口茶,調整了思路,說:祝書記。我在想黃書記昨天問起您的話題該如何說。想來思去,對您祝書記,我隻能實事求是地一字不漏地彙報。

“黃書記對我說什麼?”祝一鳴警覺地問。

李毅:黃書記問我,您合不合適繼續留在江河市委工作。

喔,你怎麼回答的?

我對黃書記說不合適。

你理由是……

我認為你不夠幹滿一屆的年齡要求,再說您在江河市的任職時間太長,威望太高,權太大,一個人到了權力難以受到製約的地步,不管對個人還是這個地區都是不利的。

說得好,這些正是我自己在反思的。就講了這些嗎?

主要就是這些。

祝一鳴收起了笑容,陰沉地:好像你在調查白玫與餘洪福集團的事?間接地調查我,這事你難道沒有告訴黃書記?

李毅著實吃驚不小,如此機密的事,祝一鳴也會了如指掌?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說,沒有說,再說白玫與餘洪福集團的事也不那麼嚴重,加之證據不足,就擱起來了,所以也沒有向您彙報。沒有向您彙報的事,我就能向黃書記報告嗎?不過,你說我借調查白玫,間接調查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祝一鳴知道說漏了嘴,“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不就失了嘛!趕緊掩飾道:白玫經常來看我,算是個熟人吧。她與餘洪福有點沾親帶故。餘洪福被抓後,她曾打電話請我幫忙,被我拒絕。如果白玫真有什麼事,也算是市裏管的幹部,你與趙德龍通個氣,該怎麼就怎麼吧!除了這件事,你還說了別的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