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菡輕盈一閃,使出一招“連環腿”,第一腳踢在常德麟的胸窩,第二腳踢在常德麟的下巴,常德麟當時口吐鮮血,一顆門牙也吐了出來,踉蹌了幾下,終於重重地跌倒在地。
因為事情來得突然,加之在座的一半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沒有及時製止,豈料釀成大禍。邱八斤上前立即把常德麟扶起,為他擦著嘴邊的血,說:“常總,對不起了,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
常德麟擺擺手:“羅主任,你養了一批打手,以後還想到企業去公關?”
邱八斤連連向常總道歉,然後,轉過身厲聲對葉雨菡說:“你竟敢這樣放肆,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葉雨菡冷笑道:“這種肮髒的工作,我早就不想幹了。不過,剛才大家聽到了,我勝了他,他得向我道歉,道了歉,我立即離開!”
“放肆,沒有修理你就不錯了,你還敢得寸進尺!”邱八斤咆哮道。
“慢!”解正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來說句公道話,今天這場決鬥本來就不公平,但既然雙方都有言在先,就得兌現諾言。常總,你要是個男子漢,就向小葉賠禮道歉,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什麼?你還要我向她賠禮道歉?解大秘書,你可不能重色輕友,為了一個公關女子壞了兄弟感情。”常德麟不滿地說。
“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兄弟,如果你不向她道歉,請離開這個桌子!”解正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回旋的餘地。
桌上的幾位老總都知道解正官職雖不大,卻是個一言九鼎的通天人物,這些老總們都是一屁股的屎,解正要設法嚴查他們,他們大都要進班房,所以,都附和著解正說:“常總,不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嗎?說完就了。”
常德麟臉色由紅到紫,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這筆帳老子記著!”說完,狼狽地走出門外。
葉雨菡拿起包也要走,被解正擋住:“小葉,今天不是你的錯,你請入席。”
這次晚宴,解正對葉雨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葉雨菡對解正也有好感。從此,隻要解正來電話或信息,葉雨菡都有回音。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左右,解正終於有了與葉雨菡單獨見麵的機會。
那天晚上,解正在“夢巴黎”酒吧定下了“茶花女”包廂,提前十分鍾到了那裏,先點了兩瓶法國羅斯爾波爾多拉菲紅和幾道招牌菜,幾份小吃。葉雨菡準時來到,一見麵,解正就拿起早已開好的酒瓶,給葉雨菡和自己倒了三分之一杯酒,開玩笑道:“小葉,如今時興的是第一次約會女士都要故意遲到半個小時以上,沒想到你這麼準時。”
葉雨菡嘴角拉動了一下:“這些虛裏花梢的東西我沒有興趣。另外,我要為你糾正一下,今天我倆不是約會,我隻是想當麵感謝一下你上次的‘重色輕友’。”說完,掏出一支細細的女士煙,“我要抽煙,你不介意吧?”不等回答,就點燃煙,姿態優雅而嫻熟。
解正與她碰了下杯,說:“說實話,我以前對抽煙的女孩印象不好,不過遇到你……”
葉雨菡不等他說完,接過話頭,“感謝你的坦率,我倒要請教一下,為什麼男人可以抽煙,而女人不可以?”
解正說:“男人抽煙是一種傳統,再說也是思考問題和社交的需要。”
葉雨菡反駁道:“你所說的傳統,那是儒教的傳統,在母係氏族社會,女性主宰一切,那時的男人有這樣的‘傳統’嗎?再說,女人難道就不需要思考和社交嗎?”
解正抱歉地一笑:“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其實,抽煙不僅僅是生理的需要,更是一種心理的需要。”
葉雨菡輕輕彈了下煙灰:“解秘書,我欣賞你的坦率,至今為止,沒有人讚賞我抽煙,所以你不必怕我生氣。在我看來,人的生命就像每支煙的生命一樣,都是會很快燃盡的,點的是煙,彈落的是寂寞和憂傷。”
解正凝視著眼前這個美麗而充滿神秘的姑娘,她抽煙的姿態是那麼的優雅,煙蒂上紅光閃爍,煙圈隨著呼氣徐徐吐出,嫋嫋地向空中升騰,她仿佛沉湎於類似熏衣草裏的陶醉,又仿佛隱匿著無處訴說的滄桑和幽怨。解正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說道:“小葉,恕我冒昧,我很想知道,你這樣一個文靜的女孩,怎麼又會抽煙,又會跆拳道?”
“抽煙為了解除煩惱,練跆拳道為了防身,這些我高中時就開始了。”葉雨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聽她說“高中時就開始了”,解正更加疑惑不解,他很想問個究竟,但又怕這樣會無意中傷害她的自尊,他陷入了猶豫和沉思之中。
還是葉雨菡主動打破了沉默,說:“解秘書,我也有些好奇,你今天為什麼選擇了‘茶花女’包廂,你了解‘茶花女’的來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