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剛剛走出會議室，靳轍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短信的聲音。
“討厭鬼，今天聖誕夜，你有什麼計劃啊？”發來消息的是蕭雪。
“大小姐啊，我預定了日式海鮮料理，你覺得滿意嗎？”靳轍一陣輸入後，按下了發送鍵。
“算你計劃周詳。還有聖誕禮物呢？”透過短信，靳轍仿佛能看到那張撅著小嘴的蘋果臉。
“嘿嘿，今天中午剛剛去取的，你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哦。”在短信結尾出，靳轍加上了一個得意的表情符號。
“嗯，那吃完飯就直接拿去江邊‘試刀’吧。五點四十分，到車庫的出口等我吧。”
靳轍抬頭看了一眼前台的掛鍾——現在是五點二十五。
十五分鍾後，靳轍已經站在一樓咖啡廳邊上的路口，那是大樓車庫的出口。十二月的天氣，室外的風吹到臉上，陣陣寒意，好在這裏的空氣比寫字樓裏要清新得多。靳轍點了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口，一股涼颼颼的空氣吸入體內，與煙草的香氣在鼻腔中融合，那種體驗就好比大冬天吃完麻辣火鍋後補上一道冰淇淋當甜點。煙葉的味道混合著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究竟哪一種更沁人心脾，他也說不清楚。
出於對這種奇妙感覺的迷戀，他又點了一支。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抽了第四支。
靳轍探頭向著車庫出口張望了一下，還是沒有看到那輛期待中的粉色路虎。他又卷起袖子，看了下手上的藍氣球——已經六點了。
這丫頭在磨蹭什麼呀？他知道，這位大小姐身上確實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是不包括不守時。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靳轍心裏霎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立刻翻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糟糕，應該是地下室沒有手機信號，這可怎麼辦？
我得下去看看！
靳轍第一時間做了決定，直接奔著地下車庫而去。
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的預感竟是對的。等靳轍來到車位邊上的時候，眼中看到的是一幕狼藉景象：蕭雪側身躺倒在她的粉色路虎邊上，昏迷不醒，腦門正磕在越野車的踏腳板上，一道鮮血順著額頭鬢角流了下來，手提包、手機和車鑰匙散落在地上，還有散落的幾張百元大鈔。
報警！靳轍腦子裏蹦出一個念頭。
很快警察就到了，救護車也緊跟著到了。
救護車把蕭雪接走，而靳轍則被警察要求留下做筆錄。
走出筆錄間的時候，靳轍感到自己的腦袋發脹得好像要裂開一般。警察問了很多問題，關於這件事情發生的經過、原因，以及可能涉案的人員，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靳轍完全答不上來。
現場的錢包、手機和現金都沒有丟失，應該不是一起謀財的搶劫案。
在現場警察還找到一張靳轍的名片，可是他實在想不起自己的名片怎麼會掉在現場。
他心裏感覺到一陣焦灼，焦慮想知道原因，更焦慮想知道在醫院的蕭雪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去醫院吧！一切謎題的答案都在蕭雪的身上。
順著服務台護士的指示，他很快找到了裙樓的急診休息室。
203，就是這間了。他推了一下門把手，沒有上鎖。
推開門，躺在床上的蕭雪，還是蘋果般的圓臉，隻是少了些血色，額頭已經用紗布包紮好。看到她醒著，靳轍心裏一陣慶幸。
“討厭鬼，你怎麼才過來啊……”大小姐有氣無力地撒嬌，原本蘋果般紅潤的臉頰此時一陣煞白，看著令人心生愛憐。
“啊，我叫了救護車後，倒是想跟過來，但警察要求我做完了筆錄才肯放我過來。”靳轍抓了抓腦袋，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你沒什麼大礙吧？醫生怎麼說的？”
“醫生說她隻是皮外傷，剛剛做了了頭部核磁共振，並沒有發現顯著腦震蕩跡象。至於有沒有其他器質性損傷，還需要觀察幾天。倒是她額頭上的那個傷口，醫生說傷口有點深，可能會留下永久的疤痕。”從屋子靠窗的一角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靳轍這才注意到，靠窗口的地方，還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說話語語調聽不出一點情緒，透著一股寒氣。
“討厭鬼，你看到漂亮姐姐，眼睛就盯著不放啊。”蕭雪見靳轍緊緊盯著白衣女子，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小臂。
“淩大律師，你好啊。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是她，站在角落的姑娘正是淩霜絳。
“蕭叔和我家是世交，也是我的大主顧。他家的千金遇到了麻煩，我自然應該鼎力相助。”淩霜絳桃花般的臉龐上依然冷冰冰的毫無表情。
“咦，你們居然認識啊？”蕭雪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
“是啊，我們可是打過交道的。”靳轍嘿嘿一笑，故意提高了音調，“她不僅認識我，還和二哥是舊相識呢！”
淩霜絳淡淡地“嗯”了一下，並沒有接下這個話題，而是轉向蕭雪說道：“小雪，還是請你說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說著，她從包裏取出一個記事本，找了個椅子坐下，準備好做筆錄的架勢。
這不正是我想問的事情嗎？這冷美人開口詢問，倒省了我不少事。
出於對真相的好奇，靳轍也在一旁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今天和討厭鬼約了一起去吃聖誕大餐。我坐著電梯到B2層車庫去拿車。當我走到我車子邊上的時候，我發現邊上的圍欄邊上坐著一個男人，正在抽煙。我當時還以為是誰家的駕駛員，也沒去搭理他。結果等我打開車門的時候，我發現他直接向我衝了過來，氣勢洶洶地一把拉住了車門，不讓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