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
陸商說完這四個字,毫不意外的看到紫蘇驚喜的眼神。
那次關於中毒事件的坦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二人的心門,也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輕鬆隨意的聊天中,陸商終於發現,原來這個世上,除了他的母親,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可以有這麼聰慧靈敏的頭腦,也難怪之前那麼多棘手的事情,能被她擺平。
可同時,紫蘇言語之間透露出對安全感的缺失、對歸宿感的渴望讓陸商心疼不已。
原來,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白家大小姐,過的並不幸福。
前十三年,他隻看到了她在皇宮中無憂無慮的笑容,看到她沒心沒肺的纏著他陪她玩,卻真的忘記了,侯門之中深似海,宮廷內外無靜地。
一個生長在這樣環境中的女孩兒,怎麼可能會有發自內心的快樂?
舉目望去,她看到的隻有爭鬥,黑暗,算計,坑髒……若她這般年紀應該有的美好,盡數淹沒在無聲的硝煙中。
那麼,她缺失的安全感,他給!她沒有的歸宿感,他予!
紫蘇嬌羞的低下頭,泛紅的側臉讓陸商一時間看呆了。
若說,前十三年裏,他出於疼愛,怕這可憐的表妹受委屈才步步為營直到今日。那麼現在,他是真真切切的,為了擁有她!
今年驛馬鎮的冬天,來的格外的迅猛。
昨日還金黃色的秋葉鋪滿了院子,今日清晨,眼前的世界便銀裝素裹。
“啊——欠!”坐在紫蘇麵前的老伯止不住的打了個噴嚏,結果打完噴嚏之後才覺得不對,解釋了半天:
“啊!不欠不欠!”老伯連連朝紫蘇擺手,“你問我之前欠沒欠吃治風濕的藥,阿伯我可聽話那,一天都不欠的!隻是我這噴嚏就是止不住的打……你說這這這……”
“阿伯,不用說這麼多,我也摸的出阿伯到底有沒有老實吃藥啦!”紫蘇從將手從阿伯的脈上拿開,笑著說:“季節變換,阿伯隻是風寒初起而已,回去煮點兒薑水喝了,蓋上被子睡上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哎喲,這樣啊……我還以為我那老毛病填了新毛病了那……小妮子,阿伯就先回家煮水啦,過幾天拿藥的時候見吧……”
阿伯說著,就打噴嚏起身了,但這樣也不忘記跟後麵的人說話:“哎呀……小妮子就是活菩薩轉世啊……你看看這天冷成這樣了,我老風濕也沒犯,就風寒還是初起……小妮子人實惠,就讓我回家喝薑水,哪像那賣假藥的那家店,一點點小毛病就要開幾兩金子的藥……黑啊!”
阿伯說話中間,排在他身後的病人都點頭應聲的附和著。
他說的沒錯,季節變換之期,是人們最愛生病的時候。此時此刻,扶花堂裏的人爆滿,可之前被紫蘇揭穿用蘿卜做山參的“寶參堂”,卻門可羅雀。
“老老老……老板!”寶參堂的夥計,凍得牙關哆嗦,“太太太……太冷了!”
寶參堂的老板,咬著牙不讓自己抖的太丟分兒,眼神黯淡。
突然冷下的天氣,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這寶參堂,更顯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