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便把憤恨又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魏定音,不斷地有疑問在腦海裏浮現。為什麼師父會心甘情願的到這裏來?為什麼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師父是如何得知千裏之外的萬鳥堡的消息的?是人送信的嗎,那麼自己是有很大可能知道的啊。
目光遊移不定,最終還是看向了魏定音,這次不再閃躲了,似乎在等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魏定音早知如此,便笑道:“嗬嗬,我們的手段可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喲,我也沒用脅迫那老鬼,是他自己要來的……誒,年輕人不要這麼暴躁!”
魏定音的傲慢態度徹底的激怒了雷禹,盡管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卻還是憤怒地無以複加,特別是他對師父的稱呼,尤其讓雷禹生氣。那可是養育他長大成人的師父啊!他怎麼能容許別人這麼侮辱他?便在魏定音話音未落之時,伸手抓向他,此時毫無章法,隻圖痛快的泄憤罷了。
反應極其迅速的魏定音一個側身便躲開了雷禹的一擊,然而在狹小的密室之內還是有些束手束腳,使得雷禹數次劃到了他的衣服,不多時魏定音的衣衫便有幾道長長的劃痕了。這讓他也有些惱怒了,驀地止住腳步,雙腿蹬在牆上,而身體卻是懸空的。
他保持著這個高難度的姿勢,朝撲上前來的雷禹大喝道:“找死麼你小子!”說著便身形飛起,在兩人錯身的一刹那抓住了雷禹的衣服,將他狠狠地摜在地上,這才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來,感覺到怒意消減了不少。
雷禹在地上扭動了幾下,魏定音真是凶悍,這般用力,他幾乎要散架了。全身吃痛,使得他不自覺地雙手抓緊了地毯,揪出兩個窟窿來,還帶著深深的抓痕。然而即便如此,才勉強減輕了痛感。當時猝不及防,便感覺似乎內髒都要震碎了,一縷血從他的唇角溢出來,襯著蒼白的臉色顯得分外觸目驚心。
魏定音見他久久不起,形容慘淡,便在心裏納悶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他明明是傷還沒好呢。這樣想著,便有些無奈地走過去,蹲下身細查雷禹的狀況。就在心裏暗自懊悔剛剛出手沒個輕重之時,嘴角卻揚起一絲笑。
隻因為即便是在昏黃的燈下,還是瞧得清楚,雷禹嘴角的鮮血,是殷紅的,而不是黑紫色。這意味著此時他的毒已經不足以致命了,換句話說,便是這個神奇的少年在未服解藥的情況下自己化解了體內的毒素。這足以說明他的體質是有多好了,而魏定音也猜測著大半應該是混沌九天的功效。
所以,他是誌在必得了,雷禹必須告訴他!
慢慢湊上去,在少年耳邊輕輕道:“那老東西好得很,你激動什麼?走吧,現在就帶你去見他!在我這裏,你們師徒二人相見,應該是分外好看呢!”
雷禹沒有理會他話中的諷刺意味,實則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感還沒有完全消失,依舊是在血液裏遊走一般,使得他動彈不得,連說話都不行。眼睛也是緊閉著的,唯有不停地抓著地毯的手和緩慢扭動的身體證明著他還是個活物。
魏定音輕輕歎口氣,感覺雷禹應該不會這麼容易便死吧?好歹是練了混沌九天呢,這次也算是對這種神級武學的小小檢驗吧。打定主意,便將雷禹如往常那般拎起,出了密室們朝一個方向大步而去。
出去之後便迅速地走進了黑暗裏,雷禹對此感覺舒服多了,起碼此時眼睛可以慢慢睜開了。自己隻能感覺到隨著魏定音的走動而有輕微的一起一伏的節奏,卻不是很顛簸。再者自己一日之內被這般拎著多次了,倒也有幾分習慣了。一直在默默地運功,至此時也有半柱香時間了,終於感覺到了體內真氣比較順暢的流轉了,這才稍微好一點。
魏定音雖然老邁,精神卻是著實矍鑠,此時大步流星簡直如飛一般,帶著寒氣的風拂在雷禹臉上,開始是緩和了因為疼痛而帶來的燥熱,後來便有寒冷之感了,他開始微微顫抖,感覺走了很久,心裏不由得罵道你的洞可真深啊。
魏定音感覺到了雷禹的不適,便加快了速度,此時便更是行動如飛,雷禹隻感覺到似乎不停地轉著彎,不一會兒,便聽得有人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