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無非就是埋怨交通不方便,自己不想走罷了。

她想到後來,竟是懷念起自己的跑車來。於是心血來潮地一腳踢開擋在腳尖的碎石,忽見那石頭直刺進樹身很深,頓時使她靈光一閃:“對了,我不是身懷嫁衣神功嗎?他們跳我也跳,我倒想看看,我這所謂的嫁衣神功到底有沒有跳高的本事。”心念動處,腳下也跟著跳動起來,她無意中猛提了一口真氣,身形便猶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霍然躍離地麵三丈之高。

艾文身在半空,驚得大叫:“沒搞錯吧!怎麼來真的呀?啊……”她心頭慌張,一時亂了陣腳,真氣大泄,身子仿似斷了線的風箏,直墜地麵。

她手足舞爪地落了一段距離,猛然想到:這足有三層樓房高的距離,摔下去會不會慘死呀?若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豈不是很冤?

這樣想後,一種求生的欲望在心底升起,她於是深吸口氣,強行射向斜對麵,企圖落在樹上,免去死刑。果然,隨著她的意念她身形輕飄飄地降落在不遠處的樹枝尖端上,身子左右擺動,搖搖欲墜。

為了不使自己掉下去,她兩手平伸,穩住了身形,驚魂甫定地道:“好險呀,MyGod,要命呀!”掃眼地麵,回想一遍適才的遭遇,不覺奇怪:怎麼回事?我怎麼能躍離地麵那麼高,莫非……

側頭冥思一陣,“莫非是地球引力失控,想把我摔到太空去。”這念頭立即被她推翻,隻見她一拍腦袋,麵露喜色,“難道——是‘嫁衣神功’顯靈了,是了,一定是的,難怪我這幾天總覺得有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真是太好了,”想著以後能像朝龍那樣縱身不見,她不由得自心底高興得笑將出來。

此刻她已忘形,兩手也沒想著要平伸著保持身體平衡,但她卻穩如泰山,沒有絲毫要掉下來的跡象。

艾文覺察了這一事實,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地麵,再衡量一下樹枝所能承受的壓力,連連咋舌,“哇塞,這麼直徑兩厘米的樹枝也能承受我的重量嗎?媽媽喲,我簡直可以飛上天了。早知我如此厲害,就不必受製於偷情春娘了嘛!真是相知恨晚,未能顯示我的英雄本色。”

抬眼望去,茂密的樹林一直鋪向遠方。她忽地心念一動:我若在樹枝上穿梭,豈不比在樹下走得快?

心動立即付諸於行動,隻見她腳尖輕點,縱身躍上相隔不遠的樹枝,但許是她用勁太大,身子一愰,竟然把那株樹甩去了很遠。

她人在半空,掉頭回驀那枝適才選好的樹枝,苦笑不得,唯今之計,隻得令覓它處。幸而此地樹多且雜,她硬生生提了口氣,疾向前行去,雙手便釣住了一棵樹幹。

噓了口氣,她兀自慶幸,“好像我還沒怎麼用力呀,怎麼就去了那麼遠呢?我若多用點力,那還得了了,不行,再試一試。”

這次她吸取了經驗,少許用勁,棲身向前。跳上了迎麵的樹枝,如此幾遍,這力道的拿捏竟是一次比一次得心應手,漸漸地使她掌握了其中的要領,肆意玩弄起這莫名學到的輕功身法來。

她身懷“嫁衣神功”,其功力舉世無匹,有這麼深厚的功力蘊藏體內,想學什麼也是一通百通,何況她天生聰穎,對輕功這種小芝麻的武學,自是能無師自通。

眼見她穿梭林間,身輕如燕,每一次的落腳,都隻是眨眼的工夫,叫人看不清身影,隻能在腦海中留下一點白色的印象。她此時方知“嫁衣神功”的妙用,也在此時方對那洞中女子心生感激。

飛躍柱香時間,耳旁忽然傳來淙淙的流水聲和直瀉飛濺而下的瀑布的脆響,在這靜寂的山間,有這聲音的摻合,仿似給自然的樂音配上了悅耳的樂曲。

艾文聞及這聲響,不覺暗喜,“有水,真是太好了,我已是多日未曾洗澡,憋都憋死了,這次,一定要洗個爽,”主意打定,她輕身飄然而下,徑直朝水流之處行去。

行得二十餘丈,果見一條河水緩緩流淌,在這靜寂的林中,有這麼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水,更顯其寧靜、和諧。

艾文立身河岸,正想寬衣下水,卻徒見河水正中,一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頭冒了出來,換了口氣,又一個鯉魚挺身躍了進去。

那人全身裸露,在水裏盡情嬉戲,甚是開心。但艾文見了他,本來愉悅的心情便再也開心不起來了。首先是心裏的問題,她不想見到這人;其次是有這人在水裏,她就無法下水洗澡了。是以,於情於理這人都讓她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