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作為他下屬的那五人,又焉有心思去嘲笑某人,因他們自己不也是被耍得灰頭土臉嗎?

軒少虎偷見六人離去,忙扶起艾文繼續趕路。可憐他二人全身乏力,行動間不免大不如前,即使使出全身解數,也仍是走得不快。

眼見兩人攙扶著走了半響,還是沒有逃得太遠。

但是,艾文不笨,那些必殺令使者也同樣不是吃素的。六人以奇快無比的輕功追了一會,還不見兩人絲毫蹤影,無翼那老兒思付一下軒少虎與艾文兩人當時的情形,立即又折身返了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行追捕,瞬間又找到了兩人,並將其攔下。

無翼一見艾文,憤怒地吼道:“不知好歹的丫頭,你竟然用這種三歲孩子的把戲來戲弄老夫,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艾文暗自苦歎一氣,“三歲孩子的把戲?那你們還不是同樣被騙了。”

無翼老臉一紅,“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你也使得出來,看來軒苑山莊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之幫。”

“這是我一人之事,與軒苑山莊何幹?”艾文似乎不想把自己的汙點抹到他人臉上。

軒少虎朝無翼譏笑,“能夠騙人的伎倆都是好伎倆,既然你們連三歲孩童的把戲都識不破,要再給你們來點別的高明點的,那你們又如何招架得住?切!虧你們還好意思再出來混呢!”

聞言,無翼頓時容顏大怒,“不知好歹,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這小娃兒還不識得厲害。”

最後一字猶在口中,他已是翻腕揚起,如雷霆萬鈞般推向軒少虎。他的目標雖未對準艾文,但艾文站在旁邊亦不免覺得全身似被一股淩烈霸道的勁風籠罩著,直壓得她呼吸受阻。

卻料強敵當前,軒少虎並不示弱,他硬提一口真氣,拚勁全力迎掌上去。不管多麼危險的境界,他就是有這麼一股狠勁,永不言敗。

“啵——”兩掌相撞,聲如洪鍾,震煞耳膜。

周圍空氣被這勁風猛烈的一帶,霎時流速加快,掃起一地的枯枝敗葉,旋飛起丈高。

軒少虎究竟是後勁不足,一個不支,倒退兩步,“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似是無法站立得住。

“虎少爺……”艾文扶住他欲倒的身子,極是擔心,“你怎麼啦?要不要緊啊?”

軒少虎擺擺手,“還死不了。”

見他堅強的樣子,艾文稍微放寬點心,側頭怒目一瞅無翼,“你怎麼回事呀?怎麼打得他吐血了?”

無翼有意無意地避開她的炯炯星目,“這是他自作自受。”

艾文咬咬嘴唇,恨聲道:“你,你,哪有像你這般沒人性的?”

軒少虎冷不防又一口鮮血噴出,看來內傷極是嚴重。艾文見他又一次吐血,神情不禁焦急起來,“你怎麼啦?不是說沒事的嗎?怎麼又吐血啊?虎少爺你可別嚇唬我啊!我……”

話未說完,她突地感到一陣惡心,頭也暈暈地似要倒地。

“哎!你沒事吧?”軒少虎見她境況不佳,於是問。

“沒事,老毛病了,”艾文揉揉額頭,又甩了甩頭,努力的想要撇去這要命的懷毛病,竭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如果她都不行了,那她二人就徹底地沒希望了。

無翼嘲諷的眼神掃過艾文,“想不到跑江湖的人也會出現恐血症,嗬!看來你這小姑娘實在是不適合在江湖上混。”

“恐血症?”軒少虎聞言,愣了愣,又看向艾文。此症狀表現為見血便覺惡心,嚴重者還會暈倒,若艾文真有此症,那她還在江湖上混什麼混呀?

艾文避開軒少虎不再看他,深吸幾口氣,終於覺得好受了點。但她一見無翼這半個老頭,心下就莫名地窩火,恨不能一掌把他擊斃了。心潮暗湧之下,她似是有一股無形強大的勁道在身體中流動,直令她有種不發不快之感。

“難道前輩非得要殺我二人嗎?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吧?”她仰頭凝視無翼,誠懇地道。說時盡量抑製著心中怒火,不到最後關頭,她還不想和這些人翻臉。

無翼深瞥她一眼,回想一遍此女的所作所為,忽地有了惜才之感,心道:“如此人才,如果將其收歸我無極門用,那麼報仇也應該大有指望。不錯,我無極門現今正缺人才,能夠收歸己用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收複,那再殺她也不遲。”

艾文見他凝神久不答話,徑直大膽地猜測,“前輩在思考是嗎?既然有思考的餘地,那麼是不是也有不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