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之下,該死的好生誘人,致使韓虓凝注中不覺地被深深吸引住。
“這會要靠你保命了哦!”終於,“黑鐵令”完工了,艾文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高興的展顏。相較之下,仿真效果達到九成九,若不是這鐵的顏色和質地稍差了點,當真就無法辨別真偽。
忽見韓虓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艾文愣了愣,道:“哎,虓少爺,瞧瞧。”
“恩?”韓虓深思恍然被拽回現實,流目看了看艾文手中的傑作,不禁訝然,“你手藝怎會這麼巧?簡直沒兩樣了。”檢查一下,除了沒機關外,其餘純粹就找不出假冒的痕跡。
“那當然了,”艾文愉悅地自誇,“也不看是什麼人做的呢!瞧這模樣,要想蒙混過關,該不成問題吧?”
韓虓點點頭,道:“隻是虎頭幫都還未懷疑你,你就先做好準備了嗎?”
“這叫未雨綢繆懂不懂?不防一萬,也得防萬一,我可不想小命兒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葬送掉。”
次日,韓虓果然如言雇來一輛馬車,以減輕艾文旅途的勞苦。坐在馬車中,雖然也顛得不舒服,但免去了腳下的痛苦,艾文總算不如昨日那般難受了。
窗外,呼呼的寒風一如既往的刮著,仿佛鬼哭狼嚎一般。是了,冬日的門已經敲開,寒風又何必要收斂德行。
行過一段官道,馬車漸漸駛入一座茂密的森林。但見林中樹木遮天蔽日,隱晦的嚇人,縱使時至中午,也還是見不得明亮的天色,穿越其間,直覺脊背都透出了一股深深的涼意。
馬車在寬闊之處,突然停下不走了。
“小哥,何以停下?”韓虓掀開車簾,湊上頭問。
“大,大俠……”趕車的車夫指著前方,語聲都透著深深的顫抖。
移目望去,韓虓心中也不禁震撼了兩下,但見前方十米處,一片鮮紅,血肉模糊的屍體堆得鋪天蓋地,其場景叫人心驚膽戰。
是什麼人在此大開殺戒?韓虓眉頭緊皺,冷酷的麵容上滿是厭惡。掃眼整個場地,側邊一盤腿坐在地上的醜老太突然印入眼簾,那不是陰山派的左護衛陰婆婆嗎?據說此人殺人如麻,看來當真不假,隻是陰山派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何以在此殺了這許多的人?
看時,陰婆婆小眼如星,目光如炬,陰狠毒辣的瞅著前方樹下已是血跡斑斑的五人,她腿上擺了一架檀木古琴,一雙橘皮老手壓在琴弦上,隨時有進攻的可能。
音攻?陰山派視為鎮山之寶的音攻?韓虓心下一緊,又自去瞥了眼那擋住道路的一堆堆屍體,麵上血肉模糊,身上傷口雜亂無章,此不是音刃的傑作,又是何來?
順著陰婆婆的目光,隻見樹下握劍在手的五人麵目猙獰,鼠目利光緊盯著陰婆婆,似是不把陰婆婆放在眼裏,又似已把陰婆婆看成了囊中之物,大有勢在必得的趨勢。
“陰老太,識相的你就把‘天魔煞’交出來,若是不然,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說得好不狠毒,發話的乃是五人中看似高大威猛的那人。
“哈哈哈……”陰婆婆仰天長笑幾聲,聲音嘎然止住後,怒不可謁地吼道:“想要‘天魔煞’嗎?爾等聽著便是!”這話仿似從地獄扯出來的一樣,陰狠而恐怖。說罷,她手指翻飛,一曲“天魔煞”錚錚而出,幾道音刃直直射向對麵威脅她的男人,快的幾乎猶如閃電。
那五人沒想到這老太婆受傷如此重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再運功禦駕琴弦,當下微微一怔後,在間不容發的時間下,臨空一個翻身,身體軟的幾乎折斷一般,讓那音刃從腰間斜斜插過。
陰婆婆見此冷哼一聲,十指飛速在古琴上波動,一波接一波的音刃,刹時從四麵八方擊射過去,又快,又狠,又準。
“天魔煞”乃是她陰山派鎮山之寶,她豈可容外人輕易奪之?是以,憤怒之下她顧不及指尖血跡的斑斕,壓住琴弦的手拚了命的彈。短短七天時間,這曲“天魔煞”已被她連連彈了數百遍,其下身亡之人不計其數。
隻是縱使她夠強大,也還是禁不住虎頭幫不日不夜的糾纏,眼下她雖殺了眾多強敵,但其自身受的傷也是不輕,能不能解決掉那五人還是未知,何況那五人已通知了幫中之人,不了柱香時間,前來圍攻她的人又不知會增加多少了。
聽見外麵的對話以及如流水般瀉下的琴音,艾文心下不由一顫,“外麵怎麼啦?”
韓虓麵上布了一層寒霜,放下車簾,道:“看來吾等得下去走了。”要請他們讓路簡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