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經曆的許多事情,至今回想仍是不敢相信,有時候自己也很矛盾,苦思冪想之後依然不知所以,一片茫然。
記得幾年前,一周姓婦人,年約三十,正直壯年,隻因家庭瑣事拌了幾句嘴,一氣之下竟引藥自盡。讓人惋惜,又讓人害怕。惋惜的是年紀青青拋下兒女輕生;害怕的是壯年之人並非善終而亡,著實嚇人,周圍鄰居心中不免有幾絲驚悚。其家人依照族規埋於黃土,一切平靜倒也罷了,但事與願違經常發生。
一日,天空慢慢黯淡,烏雲緩緩布滿穹廬,漸漸遮擋頭頂驕陽,隻剩昏昏輪廓掛於正中,柔光照射下顯得樹木愈加清脆蔥蘢,陰風吹起,兩旁青山上的花朵左右搖擺,頻頻點頭。正如玉龍子詩所雲:
陰雲片片青山秀,
日色昏昏萬樹蔥.
一路山花兩畔笑,
遙迎故友白頭翁.
此時,一位老者正於地裏鋤草,乃是婦人的同姓族人,而老者之地恰好與其埋葬之處相連。周圍不遠處還有幾家鄰居耕作,大家無暇欣賞此刻的美景,心裏隻想著在雨水未下之前及早完工。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陣陣哭聲打斷這緊張的忙碌,眾人皆以為是村中哪家孩童頑皮,受父母責罰,於地中哭泣,並未在意。可過了片刻,聲音越來越大,還十分淒慘。幾家耕種之人都感不對,不約而同的尋找哭聲來源,待找到之時,眼前之狀讓大家驚恐不已。原來此聲不是孩童發出,而是周姓老者正跪於婦人墳塚之前哭喊,好不淒慘,嚎叫的同時,竟然不斷挖開泥土,直往口中填塞,再看墳塚,已扒出盆大小坑,老者亦滿嘴泥土堵於兩頰。見此情況,一耕種鄰人趕緊托起周姓老者試圖移開,但任憑其如何使勁上提,老者都紋絲不動,如同蚍蜉撼大樹一般。鄰人奇怪,繼而用上平生之力,雖然老者身材矮小,可此時猶如泰山矗立,身重千金,根本無法挪移。幾個耕作鄰居見此,紛紛上前合力勉強將其拖走,找一僻靜之地,用碗盛滿清水,助老者清理嘴中泥土。其中有一年紀稍長之人,經曆頗多,說周姓老者必定造惡鬼附身,急忙掐住人中,折一桃條,遍身抽打,口中還念念有詞。
未過許久,老者醒來,問眾人泥土為何進入口中,幾位鄰人便將發生之事講述一遍。老者顯得十分驚恐,雙手捂頭,努力回憶,但對挖墳食土之事,已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