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單手拄棍撐地,粗氣不斷,胸口起伏,身上又添傷口。兩者血液混在一起讓他遍體透紅,彪悍至極,狀似慘烈。
這時,一頭傷勢較輕的螳獾恢複過來,驟然躍起,向他撞去。
空中,螳獾將身體拱成半圓,運轉全身魂力,將背上倒刺瞄準他,以期一撞將他刺穿。
他凜然,身體猛然彈起並急向後仰,幾與地麵平行,同時雙手握棍,將棍尖對準螳獾頸下,並默運魂力於棍上。霎時,螳獾頸下沿腹部直抵棍尖,由他身上閃電躍過。
“哧.嗷吼.”
眨眼,一聲皮肉開裂和痛吼聲響起,螳獾被骨棍直分兩半,血流如注,內髒掉落,全都灑在他身上。
瞬間,他化為野獸屠夫,身上凶悍粗獷氣息更重。
這幾日,他遇到諸多變故,麵臨多次生死,已變得有些麻木。雖然今日殺死很多螳獾,且被鮮血、內髒近身,他亦無太大感覺。
突然,他徑直起身,抹下臉上鮮血,甩掉身上內髒。而後轉回身,沒看地上螳獾屍體一眼,冷漠堅定的走向十餘丈外光亮之地。
一會兒後他走至光亮之地。行至近前卻發現那散發光亮的並非空曠大地,卻是貼地而生的一種低矮植物。
這植物個頭很矮,僅約一寸,其上長有四片碩大樹葉,每片均泛著銀色光澤。
它下方的地麵亦是銀色,且方圓百丈內再無其他植物。它之上是被周圍無數巨木古樹枝葉遮籠,卻透射萬千光線的神秘天空。
他呆住,滿心悵然,死死盯著眼前奇景,並無動作。
此刻,遍地銀葉閃閃、泛著亮光,微風吹起,輕輕搖動,發出“沙沙”聲響。遠望而去,似一片波光粼粼的銀海,透著靜謐,顯露神韻。
忽然,大風吹過,遍地銀葉陡然壓低,又即刻彈起,若湖泊浪花翻湧,奇麗驚人。
近處,他嗅到股奇特香氣,當下斷定,它定為銀葉植物所發。
此刻他竟有身心舒適感,又覺自身魂力流轉變快,頗為順暢。
他驚異,收複心神,快走幾步蹲下身去,仔細觀察銀葉植物。
他見銀葉植物不僅葉為銀色,且還透明,其上脈絡淡黃,其莖泛著翠色。用手觸之,冰涼幹燥,有種奇異之感。
由先前身心之感推斷,他確定它乃一種藥草,或有大作用,隻因他不識得更不知用法而已。
尋思間他拔起一顆放入懷中。猶豫後又接連拔起幾顆亦全都放進懷裏。他感覺它有大用,因此才這般。
但他身上並無存物器具,僅能采這幾顆,放在懷裏。待他出去,尋得識它之人,若真有大用,再前來采摘。
收好懷中銀葉植物,他起身環視四周,見皆是緊密生長的巨樹,並無“道路”可走,當下便又轉身朝來路而去。
經過他與螳獾廝殺處時他發現地上螳獾屍體已少很多。且到處是血跡和肉塊殘肢,並有大小不一的野獸腳印,空中還飄著古怪難聞的野獸氣息。
他明白,螳獾屍體定是被其他野獸所吃,重傷未死的螳獾更無法逃脫,因為活著的螳獾肉定比死去的好吃。那些野獸必不會放過它們。思及此,他苦笑,想來自己耗費精力擊殺螳獾,最終卻便宜他人。
突然,他肚子“咕咕”一陣叫。他一怔,又笑,知道自己餓了。抬頭望向附近僅存的螳獾屍體,片刻後他走向其中一具。
。。
傍晚,已吃完烤螳獾肉、飲完泉水的皇宗佑正在森林內尋找出路。他手持莽牛骨棍,肩背藤條穿著的螳獾肉,頸掛兩隻牛角,一頭如雲黑發披散,像是英俊的蠻人王子。
忽然,空中傳來高吭鳴叫。隨即林中亦響起各類鳥禽驚飛撞擊聲,又有莫名羽毛飄落,濕熱異物灑下。
寂靜林內當即一片嘈雜,鳥雀驚叫,疾風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