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條魚,石頭瞪大了眼睛,鼓掌說:“太好了,紅裳妹妹,原來你也這麼厲害。”
紅裳玉麵一紅,低聲說:“這是師父到山洞來修煉後才教我的隔空索物之法,我練了三個月,隻能索取丈內的魚,再遠一些的就不成了,師父卻……”
正說著,突然花娘子探手朝後一抓,隻見三丈外的潭水中冒出一條魚,如白練一樣,落在了石頭麵前。
石頭驚駭到了極點。因為花娘子不但一把抓到了三丈外水中的魚,而且她自始至終背對著水潭,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前輩,你太牛了,這樣也行啊。”石頭這句話是由衷地發出,倒不是拍馬屁。
陸海天看出來了,石頭的烤魚功夫的確不是吹的。雖然在山洞裏沒有什麼太多的調味品,不過他自由獨特的方式,先將魚開膛,然後用刀子將魚身斜刀片開,撒了鹽巴、胡椒粉等,放在火上烘烤,不多時,香味便在山洞裏彌漫了開來。
花娘子突然眼睛一張。她嗅到了香味,而且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一張手,正要朝石頭手中的魚抓去。石頭卻已經拿給了紅裳。紅裳趕緊給花娘子遞過來。
石頭忙說:“紅裳妹妹,你等著,我再烤。”
接下來的三天,石頭除了烤魚外,大半的時間在和紅裳聊天。兩個人原本各自有些好感,經過幾天的接觸,更加熟悉了。紅裳雖然一開始不敢當著師父的麵和石頭說話,但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因為山洞裏就三個人,她躲也躲不過。
石頭機靈,他知道自己和紅裳聊天時,花娘子一定在旁邊聽著了。既然花娘子一口咬定自己騙了她的徒兒,自己當然不能和紅裳眉來眼去的。因此,這三天,石頭一不敢說玄功的事,二不敢聊情感。除了這些外,他海闊天空地侃著,說的最多的還是海裏的魚,各種各樣的魚。
紅裳和師父住在花宮,偏離海岸,因此對於海魚的熟悉遠不如石頭,他所講的那些故事自然充滿了新奇感。
三天後,石頭幾乎忘了要比賽的事。花娘子卻提醒了他。
一條烤魚落肚,花娘子將魚刺往石壁的角落裏一扔,說道:“小子,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三天有什麼長進。”
石頭忙說:“前輩,你心裏是明白的,小子這三天哪有時間練功啊。”
花娘子淡淡地說:“老娘不管這些,來受死吧。”
石頭連連擺手:“前輩,你之前真的誤會小子了,您瞧這幾天小子多麼安分啊。”
紅裳也替石頭說著好話。花娘子朝紅裳瞪了一眼,厲喝著她,讓她住口,然後朝石頭一招手。
石頭見人家非要打,隻好說:“打就打,大不了小子死在前輩的掌下。”
說著。石頭來到花娘子身前三丈外站下,雙腿微屈,像蹲馬步一樣,然後慢慢地提起雙掌,在身前緩緩地舞動著。
花娘子怪怪地看著他,還以為他之前學過火焰掌之外的玄功呢。
再見石頭雙掌朝外輕輕地一揮,然後帶了回來,向後一跳,嘻嘻笑道:“前輩,小子已經打完了。”
花娘子怒道:“臭小子,你耍我?”
石頭忙說:“前輩別誤會,小子決不敢耍您,隻是覺得再怎麼練也不是您的對手,不如做個樣子,免得自己受苦。”
花娘子望著他,突然哈哈大笑。
石頭以為他饒了自己,也跟著大笑。花娘子突然間收住了笑聲,一張臉猛然陰沉了下來。
一般人收住笑容,是有過程的。但她的笑容是突然一收,這就會讓人覺得她的神色非常怪。此時,石頭就覺得她一臉的怪異。
花娘子冷冷地說:“小子,你以為憑著你的花言巧語,老娘就會饒了你?妄想,老娘說過的,你要想活命,就得憑自己的真本事打出去,否則,說不定哪天我就要了你的命。”
石頭心中一寒,知道她這句話並非恐嚇之言。
花娘子淡淡地看看他,接著說:“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你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陸海天掰著手指算著,似乎接下來過了三天。石頭已經無心烤魚了。他知道自己生存的希望就在這三天裏,雖然取勝的幾率隻有萬分之一,他也隻能試試運氣了。
第一天,他幾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一直在揣摩著火焰掌的修煉方法。他知道自己有了千年真氣,按道理,火焰掌拍出後應該威力無窮,可是練來練去,還隻是三縷細線似的火焰,遠遠達不到花娘子的掌力,連紅裳的掌力都不如。他這才明白,火焰掌一定還有口訣的,如果參悟不到,他無法使掌力突飛猛進。要用掌心帶出的自然勁氣,打打雪奴還可以,要和花娘子打,決對不行。
直到潭水變得昏暗起來,他知道一天過去了,於是垂著疲憊的胳膊來到牆角處坐下。這一天,烤魚的活交給了紅裳。紅裳按照石頭的樣子,將魚烤得也別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