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又見麵了。”那男子開口說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臉上還麵帶微笑,冷安安心想;我認識他嗎?該不會是上次在孤兒院遇到的那個花花公子吧,世界真是小,不過他怎麼知道是我,我戴著麵具,我媽不仔細看都認不出自己,他怎麼,太恐怖了。
“你是愛德華。”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說好星期六一起吃晚飯的,到時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冷安安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到的話,她的答案是明顯的‘不想’。
“那你就打吧,我都不記得自己的號碼。”
“你的號碼是13282833888.”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我可沒有告訴你。”
愛德華心想:糟糕,你是笨蛋嗎,幹嘛這麼心急,讓安安知道我的用意不知會怎麼樣。
“瑪麗修女告訴我的。”幸虧他腦子轉的快,不然……
“哦,是嗎?可你不是法國人嗎,怎麼會在這裏,查爾斯伯爵舉辦的宴會,多數隻邀請英國人,法國的就隻有一些貴族,和一些與自己同行的,怎麼你也在。”
“我家與查爾斯伯父是世交,我爸還跟我提過,與伯父的小女兒有婚約。”
“你是不是搞錯了,查爾斯伯爵沒有小女兒,他隻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而且女兒是長女。”天哪,這不是真的,她爸媽從來沒跟她提起過,況且她姓冷,不是霍華德,可心還是跳的很快,臉肯定也很紅,還好戴著麵具。就算是,她也不會讓這個恥辱,嫁給那麼顯赫的家族,何況對方是韋伯斯特侯爵的兒子。
她剛剛才看見愛德華的衣領上戴著韋伯斯特家族的家徽,如果知道他是韋伯斯特家族的人,她是死都不會答應他所謂的賠禮道歉的。
他在自我反省,為什麼自己什麼都跟她講,今天出錯兩次,希望安安別識破什麼才好。
“安安,我可能記錯了。”
“一定是你記錯了。”這七個字真的讓他如釋重負。
剩下來的時間,隻有沉默,可心裏各自盤算著,她心想: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有時很輕佻,有時很穩重,有時很溫柔,就像現在他握住自己的手跳舞,讓我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好像有暖流慢慢滲進心田,有讓人想依靠的衝動,天哪,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的條件完全與自己嫁人守則完全不相符,別忘了自己的標準,清醒點,豪門必不進,冷安安,千萬別忘記了。
愛德華卻有一種無與倫比的興奮,終於跟她跳第一支舞,我的老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因為你是我的靈魂,你總是左右我的情緒,如果人沒有了靈魂,就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沒有溫度、沒有情感,但願舞曲再長一點,讓我享受這種感覺再長一點。
當兩人想的正入神,舞曲的奏樂停了,她趁著他想的入神,把手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從舞群走了出去走著走著來到西麵的花園,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隻因為被一個想跟他合作的陌生人給攔了下來隻能說老兄你這生意鐵定談不成,可憐,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正坐在秋千架上發呆,忽然一個狹長的影子出現在地麵。
‘‘哥,你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冷俊從樹背後走了出來。
‘‘安安,好久不見,過的怎麼樣?‘‘他微笑著,可心裏在發毛。
‘‘如果不是有人蓄意合謀逼我相親,會很好,我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臉上泛起笑容,眼睛時不時還眨幾下,她這樣讓他覺得世界末日裏自己隻有一步之遙,因為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半個世界的人。
‘‘哥,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那樣做是為了我好,那要不要獎勵啊。’’這讓他毛骨悚然,天使變成惡魔,可比原來就是惡魔,更讓人恐懼。
‘‘不用了,作哥哥為妹妹做些事是應該的,不用那麼客氣。’’她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麵前狠狠的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
‘‘啊,痛。’’他裝的很痛的樣子,她雖然練過跆拳道,但對於他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癢,況且她沒用多大的力氣,這又勾起了他騙她的事。
‘‘哥,我給你的獎勵,你會痛,那我就給你另一個獎勵。’’說著她用她那七寸高的高跟鞋,狠狠的往他的皮鞋上踩,直到他痛到眼淚都快要往外流為止。
‘‘啊,痛、痛、痛......’’他呀,這次徹底體會到什麼是‘痛徹心扉’了。
‘‘呼,哥獎勵你之後,心情暢快了許多,下次看什麼時候再好好獎勵獎勵你。’’她又重新坐在秋千上,他忍著痛,走到她身後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推起了秋千。
‘‘安安,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我和可欣的婚事。’’
“等一下,關可欣姐什麼事,她不是答應你的求婚了嗎?”
“是答應了,沒錯,可是要在三年之後才可以,我哄了她很久,她說,除非可以拿到一件由安娜設計的婚紗,婚期就由我定,所以……”
“所以,你跟媽說就好,為什麼又跟媽一起算計我。”冷心在法國巴黎隱藏自己的真實姓名,安娜是她作為設計師的名字,很少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況且她每次以設計師與人見麵,總是戴不同顏色的假發,戴不同的墨鏡,而且是大墨鏡,把大半張臉遮住了,誰能知道冷心跟安娜是同一個人。
“我跟媽說了,當時她也答應了,可第二天她卻說有條件。”
“我來巴黎就是條件,對嗎?”
“妹妹,你好聰明,不虧是我的妹妹。”
“你少在我麵前賣乖,我不吃這一套,你省省吧。”
冷安安站了起來,再手肘揍了他肚子一下,就繞過宴會場地,想靜悄悄地回房間,可卻天不從人願,讓她遇到跟她跳舞的愛德華,本想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她把臉轉到另一邊,心裏還不斷向上帝保佑,不要讓他看見自己,拜托拜托,他一定要不認得我。
因為冷俊的西裝外套披在身上,冷安安才會有此想法的,可不想想對方是誰,就算是她化作灰,他也認得。
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耀眼,是漆黑的夜空中最閃、最美的星星,而在愛德華的眼睛與天俱來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他是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起碼讓他抱一抱,以解這麼多年的相思病,她正與他擦身而過,他捉住她嬌小白皙的小手,一拉就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裏,此時,他們在別人眼中是一對別後重逢的戀人。可懷裏的人卻拚命掙紮,掙紮了許久,抱著她的人還是沒有鬆開的意思,她隻好作罷。
他現在在想:現在該怎麼脫身,以什麼理由來解釋自己抱著她,裝暈,不行,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給她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裝醉,對,裝醉,慢慢鬆開了她,自己開始滑落,她看著他滑落在地上,想一走了之,可還是蹲下,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把他扶起來走向客房,她想這人幹嘛這麼重,終於把他半拖半拉的來到客房,把他扔在床上。
可誰又會想到愛德華他心裏的詭計,他倒在床上裝睡,眯著眼把轉過身去的冷安安的手腕抓住,往床上一拉,她便被他拉倒,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用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她連忙掙脫,卻發現徒勞無功,摟著她的人還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嚇得她倒吸了一口氣。她心想:就不信你可以保持這個姿勢一晚,我跟你耗上了。可她沒想到耗著耗著就睡著了,愛德華聽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睜開眼睛,望著懷裏的人,緊緊地盯著她看了好久,怕是一眨眼懷裏的人就會消失不見,過了許久,才閉起眼睛睡了。
這是認識她這二十年睡過最安穩的覺,不過明天得早過她起床,不然她一定會將自己認為是輕佻的人,那豈不是把自己納入到花花公子的行列,天啊,這太冤枉了。
等到陽光親吻她的臉頰,她才張開眼睛回應太陽的親吻,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慢慢回頭看,左邊的床沒人,嚇死了,沒人沒人,再轉過右邊的床還是沒人。再仔細看看這房間,是自己的房間而不是客房,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怎麼會這樣’這個大大問號一直在她頭頂上,最後想通了,不管了,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她暗自決定赴完星期天的約會,就逃到日本投靠爺爺,反正就是不要跟豪門有什麼關係,她看盡了她兩位阿姨和母親因豪門而遭遇的不幸,想通了,就下樓吃早餐、逛街、再去逗逗哥和未來嫂子。
冷安安相信今年運情肯定是大起大落,不然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她的‘奶奶’正在樓下的餐桌上坐著,在她的眼睛裏沒有以前的厭惡,而有的是愧疚,可高傲的她怎麼會有這種眼神,況且是對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走到餐桌,她的父親坐在那裏看報紙,她慢慢地走到小時候自己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僵著臉假笑著對她的父親和奶奶說早安。
“爸早、奶奶早。”她的奶奶沒有以前那種不屑,隻是點了點頭。
“安安早,吃早餐,今天是吃帶子粥。”
“嗯。”一邊慢慢喝粥,可心裏一邊在想的卻是怎麼比昨晚的夢更恐怖,喝了一半不到就站了起來。
“爸,我吃飽了,您們慢用,對了,我中午有事,不回來吃午餐。”
“那晚餐呢?”
“不確定,拜拜。”心還在跳個不停,回到房間,拿了個包就走,她想到以前自己都是走後門,現在還是走後門,唉,那就當自己故地重遊。
她發動車子駛出這個令她感到陌生又熟悉,有美好回憶,也有痛苦回憶的地方,才覺得自己真的活了過來,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自家的花田,一片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拚成一幅沁人心脾的畫,像一條條彩虹躺在大地母親的懷抱,讓她視覺和心情感到放鬆。
“小姐,您來了,您有什麼吩咐嗎?”她真的被管理花田的福伯逗笑了。
“福伯,你不適合講那樣的話,很別扭,我想摘一些花回去,可以幫我拿剪刀嗎?”
“可以,你等一下。”
“安安,你有什麼事嗎?”福伯邊遞剪刀給她邊關心的問。
她沒有回答,隻是勉強的笑笑,就開始了她的采花大行動,這裏聞一聞,那裏聞一聞,像一個落入人間遊戲花田的精靈,讓人為之著迷,初次看見此情景的人,還會誤以為自己身在天堂的花園裏,因為人在凡間是看不到如此美麗的的人和那純淨的,不帶一絲雜質的甜美笑容。
“福伯過來幫我拿一下,這些幫我隨便包一包就好,然後送回莊園,記住叫他們別動,我回去自己弄,其餘這些我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