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雪勢加大。
風輕雪催著老人孩子早早睡覺,自己則和陸江在廚房裏鹵製豬頭肉和豬大腸,而喜寶早已酣然入睡,躺在灶台前的搖籃裏,蓋著他自己的被子。
火光映在喜寶白裏透紅的臉頰上,像熟了的蘋果。
陸江和風輕雪不放心把他一個孩子放在臥室裏沒人看著,隻好帶在身邊,幸好廚房裏正在燒火,灶台前十分溫暖,不怕凍著他。
“喜寶睡著的時候可真乖!”陸江趴在搖籃邊沿,恨不得咬上兩口以示親近。
風輕雪往灶膛裏添了兩根木柴,起身掀開鍋蓋,撇去浮沫,撈出豬頭肉和豬大腸,一邊刷鍋,一邊得意地道:“他今叫我媽媽了,第一個叫的人是我!”
當那句媽媽聽在耳朵裏,用世界上最美的辭藻都形容不出當時的滿足。
母子連心,此時此刻她才明白那種感覺,生他時隻覺得痛了。
“什麼?他叫你媽媽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叫我爸爸?”陸江羨慕極了,恨恨地盯著熟睡的胖兒子,發誓道:“明我就叫你喊我爸爸,一定!”
家夥的回應就是呼呼大睡。
“祝你如願以償!”要真是那麼容易就讓他得逞,喜寶就不是喜寶了。
風輕雪笑嘻嘻地完,洗去豬頭肉和豬大腸上麵沾染的一些浮沫,然後在鍋裏用油炒了些冰糖,加水,放入豬頭肉和豬大腸,陸續倒入醬油、鹽和料酒,最後放入調料包。
細紗布縫製的調料包,裏頭裝著花椒、八角、丁香、桂皮、草果和蔥薑、茴香等物。
大火燒開,轉為文火燜製。
夜深人靜,濃濃的香氣傳出去都沒人聞到,何況大雪紛飛,根本就沒人行走路過。
“好香!”陸江吞了吞口水。
燜至熟爛,風輕雪停了火,“我明中午做幾個好菜,你去請大舅、二舅、三舅和姨夫來喝酒,今兒不是買了兩瓶酒和兩包煙嗎?趕在你回部隊之前,請他們聚聚話。也叫上大妗子、二妗子、三妗子和姨,你們爺幾個一桌,我們娘幾個一桌。”
完,風輕雪變戲法似的從空間裏拿出一包五香花生米,屋簷下桶冰裏多了一塊五花肉。他們帶來的東西沒經夫妻以外之人的手和眼,現在拿出一些物資也不會讓人懷疑什麼。
“目前沒有出現的東西,你不要隨便拿出來。”陸江忍不住叮囑道。
“知道了,大管家!”風輕雪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現在外人幾乎見不著她空間裏的物資,拿給家人吃的東西都是摻在戰友寄來的包裹中,或者市麵上可以買到的,就像今,在買來的東西中摻一些空間的東西,家裏人誰都不會懷疑。
拿出兩根香蕉,陸江一根,自己一根,一邊剝香蕉皮,一邊道:“明早起一會,把豬筒骨敲斷燉湯,好給喜寶下麵條。”
“你放心,我不會忘記。”喜寶可是家裏的祖宗,虧了誰都不能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