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看著索倫,索倫視線由天上移下,落在他身上,而後越過那兩塊圓潤肩頭和一襲吹得正散的銀發,落在孤河之水上。
“隕石孤河......”
索倫的聲音輕顫念到,可眼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看向白虎,隻是自顧自的朝著孤河走去,直至岸邊,血色更深,人類貴族蘭開斯特公子一人獨立河心,從水中打撈出了什麼來,後背一顫,印在索倫眼中。
待蘭開斯特公子回過頭來,轉身抱著那具快被河水泡爛了一半的屍體,妖精國王索倫陛下失聲尖叫,退回岸邊,河水如野獸般襲來,卷裹住雙腿,似要像河中拉去,可蘭開斯特公子卻隻是抱著亞瑟.伍德布裏奇的屍體一動不動,最終緩緩走來,停在他麵前。
悠然開口。
“我的朋友死了,是你殺死他的。”
那亞瑟心口正上方,正插著一把鋒利寶劍。
劍又名,妖精世族之寶,平山劍。
這白虎神將的幻境之力,竟能有如此逼真,索倫卻隻是不信,而眼看著就要上岸的蘭開斯特公子懷中確實是抱著一具屍體,他妖精國王索倫沒有見過亞瑟.伍德布裏奇真人,可這把正插在人家胸口上的寶劍又是怎麼回事呢。
妖精族的傳代之寶,平山劍是怎麼到的他那裏去的,並且就如此好端端的插在人家心口上,血液從豁口處不斷湧出,一股股向外冒的熱流似是孤河裏不得平靜的水,漸漸染紅蘭開斯特公子上半身軀,連著那個被其稱作亞瑟的神獸之主也麵目不清,被血色染的一塌糊塗。
唯一能見的清的,還是隻有始終站在一旁的白虎肩上的銀發,那恐怕是這裏唯一一點幹淨的地方,連同著他身上的騎士服,都是如月染過的白,冷的令人發抖。
“平山劍怎麼會在你們這裏!”
“所以說,是你殺了我朋友,我的朋友,神獸之主,亞瑟.伍德布裏奇。”
“我沒有!”
眾妖精一通朝身後倒去,這白虎的幻境不知還散發了什麼藥,竟能讓數千隻妖精同時因感染頭痛而昏厥過去,僅剩索倫一人站在當地咆哮,可咆哮聲混同著妖精滿地打滾喊疼喊痛的慘叫聲,和孤河一起向遠方飄走了。
“那本該在你王座底下的王者平山劍是怎麼到這裏的,還插在我的朋友的心口上。”
安德烈輕放下懷中屍體,臉上卻毫無波瀾,伸手抓緊劍柄,捏著從心口冒血處唰的一聲將劍拔了出來,漸的那張臉上濃血成股滴落,唯兩隻海藍色的寶石眼睛仍在眼眶中盯著他朋友的臉。
“你認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劍。”
光利的劍刃從安德烈手上悄然指向索倫臉頰,再移至鼻尖,那劍做工精美,製造精良,鍛造工藝可見一斑,從心口抽出的那刻像是要劃破空氣,割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揮舞起來,聲色淩厲絕耳。
一時間,這幻境中孤河之水慢慢消停,澎湃浪潮回旋至深河中央,掩下麵目,沉入水底。索倫望著挨著自己鼻尖的劍刃,遲遲說不出話來。
白虎走來,伸出一隻冰涼發冷的手搭在劍身上,劃過去後在手心裏留下一個長長傷痕,傷痕處冒出血,白虎舔舐起來,像在舔舐甜嫩的花液,從嘴角順著又流下一股血,他抹盡後將五指攤開來放在自己眼前。
“平山劍吃過的血,都不是苦的,這我之前也是從來不信的,可這一次我想那個傳說應該是真的了吧,索倫陛下。”白虎眼角餘光猛轉向索倫,隻見索倫張口卻一句不出,隻是盯著他手心流向手背的血,滴落下腳邊,濺出一塊印記。
“傳說平山劍隻喝甜血,不知道我的血還夠不夠甜呢?”
“啊!!!!你這隻惡魔!!!”
索倫一腳奔退十幾米,滾爬在地上,右手顫巍巍指著白虎,卻不知在何時那指尖上竟也沾了點白虎剛才流下的血,平山劍確實向來隻喜歡飲食甜血人的血,除此之外,苦血的人一般並入不了這把寶劍的眼。
所以此劍上了戰場後一般就起兩種作用。
一是喝光所有甜血人的血,二是殘殺一切擁有苦血的人。
索倫躺倒在地,他知自己這身處的孤河隕石是他白虎造出來的幻境,而那把寶劍卻是貨真價實的,因為除了妖精國王,無人可以拿得動那把被藏在王座地下的平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