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意思是亞瑟他還沒有死?”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吧,還是剛說的那樣,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了吧,至少要等我們穿出北境了再說。”
“白虎,你沒有受傷吧,那天我在孤河的時候看見你身上的氣息發生了很強烈的變化......”安德烈忽然抬起頭來盯著白虎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說到,白虎顯然是沒有料到安德烈會這麼問,所以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向他解釋那晚幻境中自己身上氣息異化的現象。
那是連他自己也不願碰觸的禁忌。
一個牽涉生死的禁忌。
“不是很嚴重的傷,所以還不至於死掉,至於氣息嗎......或許是和那天晚上的月亮有關吧,想必你們也發現了,我很大一部分的能量是靠月光供給的,所以月光本身的不穩定或許就代表了我氣息將要異化的現象吧。”
“是嗎,是這樣啊......”安德烈低下頭喃喃,如果到這個份上白虎也不願意對他們說什麼的話,他也並沒有打算強求什麼,畢竟那是白虎自己的事情,而且應該還會與亞瑟有什麼聯係才對......
他不是亞瑟,隻是亞瑟身邊的一個人類朋友。
“話說,我們接下來就這麼一直走,直到走出北境為止嗎,這一路上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障礙了吧。”
愛莉看出來安德烈的心思,因此也再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和白虎說了一下這幾天看見的路上的情況,這一路來,首先出沒最多的就是妖精殘兵了,那些從白虎幻境中逃出來的殘兵一直想要找到自己和安德烈報仇,可赫敏兔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那麼好對付的話,想必當初亞瑟也就不會輕易和她達成協議,要幫她從道格拉斯救出弟弟了吧。
其次就是長久以來一直潛伏棲息在沉沒之森裏的半獸人與獸人。雖說沉沒之森的環境和氣候並不適合半獸人和獸人居住,但那些被獸人部落所驅逐出來的罪徒們一般來說都會流浪到沉沒之森內部來,並在此安家落戶,過上遊蕩的生活。朝鐵騎丘陵走來的這條路上,她和安德烈大大小小間間斷斷的碰到過幾場獸人與半獸人的突襲,那是一種長相何其醜陋的家夥,怪不得大半非人族都對他們不曾接納。
安德烈本身的騎士訓練和赫敏兔的變幻之術在這種情況裏派上了相當用場,在沒有亞瑟和裏德的這段時間裏,愛莉和安德烈之間戰鬥的配合已經達到了一種相當高的默契程度,這是之前安德烈和亞瑟也不能經常達到的默契。
除了那次聖弗爾校園的屍鬼群突襲以外,亞瑟和安德烈並肩作戰的機會幾乎越來越少。
“呐,白虎,”安德烈坐在河邊上,掰開一塊白虎遞來的幹糧咬著,“那日你將幻境布置在了孤河河畔和隕石森林的交界處,是何用意呢?”
白虎原本啃著幹糧的手停頓一下,繼而又掰開一塊遞給了愛莉。愛莉的眼睛也一並落在他身上,似乎在等著安德烈問出問題的答案。這是他們都共同想問的問題,在他們的推測中,亞瑟的死必定與孤河和隕石森林有關,否則白虎不會無緣無故的將幻境安置在孤河河畔,而妖精國王索倫的寶劍恰好也在那裏。
平山之劍應該一直安靜的躺在妖精蟻穴的那個寶座下才是,怎麼會憑空來到孤河岸邊,而且是插在亞瑟的胸脯上。
即便那是幻境所造,可據安德烈所知,即使是再上層的幻境,也應當造不出來一個種族的傳世之寶。
這是幻境的唯一限製所在,正因為此點,天下所有至寶才無法被無限製的複製使用。
所以由此能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那把平山之劍,是真品。
“你想說什麼,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將索倫陛下帶去孤河岸邊,並且在那裏找到他的寶具,平山之劍嗎?”
“嗯,所有的因素都在一點上交彙重合了,索倫,平山之劍,孤河,隕石之森,還有亞瑟的屍體,當我們到達幻境現場時,你用你身上的氣息幾乎殺掉了所有被幻境拉進去的妖精,為的就是能夠讓現場盡量保持你所能控製的範圍內,在最後隻剩下了我,愛莉和索倫,還有你。”
“而愛莉又因為無法適應你身上氣息的關係,昏厥過去,所以實際上現場的見證者就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隻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是,那時我懷中抱著的亞瑟屍體為什麼會那麼輕,輕到從我在河裏撈出來時,就一度以為那是出自你手的傀儡,但我翻開過那兩隻眼睛看過,隻有神獸之主一人的眼睛才會是異色雙瞳,也就是說,那就是亞瑟本人無疑,因為幻境無法製造神獸之眼,所以當時我隻能暫時確信,亞瑟的確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