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打開車窗看著車外,死亡迷宮種植著的海妖草在我們的眼前一一走遠,車子在前進的同時,似乎也隱隱約約吹起了骷髏沼澤裏特有的潮氣,吹進車廂裏,還能引著人打一個寒顫出來。
“誰知道那鬼地方到底什麼樣的,莫安自己都不去,他之前一直不敢說的原因也是因為怕我不肯答應然後他兩頭為難吧。”
我抿了抿唇,拿起桌上一杯苦咖啡嚐了嚐。
還不錯。
“賴爾那家夥,我雖然還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看他跟他弟辦的那幾件事也能看得出來,也該是個和他弟一樣,是個誇誇其談的偽君子吧,但能力的話也應該是有的,不然不會占著個西角邊境不放,更何況......”
我的思路一下子飄遠,漸漸回到了在海妖族巢穴時,在那場輪回演變中所看到過的一些資料。
“更何況什麼?”安德烈開始有些感興趣這倆兄弟之間的故事。
“更何況死亡迷宮表麵上看去是在由莫安做主,可為什麼我總覺的,賴爾才是幕後真正操控一切的那個人呢......”
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的這一想法是否正確,隻是我覺得,他們這一家子的事情說來說去終究還是在那一個皇位上纏繞不清,而莫安當上了海妖族首領後竟然還百般依著他哥哥的想法,巨石實驗室也好,金剛屍鬼的研究也好,甚至於是實驗室在最後被人家一鍋端了也好,他竟然自己拿不出一個主意來,到最後還得求我去說清幫忙。
“拜德教父口中的莫安可不是這樣的啊,我怎麼覺得這個莫安和我想象中的出入有點大呢?”
我邊看著窗外,邊支著頭自言自語道,完全忽視了坐在一旁的安德烈和出來透氣的雨煙,雨煙卻隻管在桌上蹦來蹦去大吃特吃,安德烈看我沒工夫理他便也知趣的閉嘴了。
在骷髏沼澤裏,你是不會分清黑夜與白晝的,這對於人類來說,時間的度量簡直就成了一個世紀難題,我看著窗外始終一模一樣,似乎不曾變換過的景色,頭暈眼花到快要睡著,可就在我險些一個猛子紮進那個可怕的噩夢裏時,車子忽然停下了,空氣一片寂靜,我聽見安德烈和雨煙之前悄悄說話的聲音,睜開眼後卻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一番無法形容的疆界景色,正展現在我的眼前,而位於我們行車正前方的,就是莫安口中所說的西角邊境,賴爾兵團的駐紮地。
巴裏亞克沙漠。
在此之前,我從未親眼見過真正的沙漠,偶爾也隻是道聽途說一番,而在我的印象中,沙漠在這個國家或者是說這整個大陸來說,都是一個不好的角色。早在最開始的影之除魔師和黑之除魔師出現之前,沙漠就已經成為了那些尋找長生植物的遊子的必經之地,而能順利通過沙漠,最後平安活下來的,卻寥寥無幾。
金剛之國的地界上,基本上很少會有沙漠的存在,而就算是有,也隻能算是骷髏沼澤類似的移動沙丘罷了,這種異形活動的不知名物種,早已被道格拉斯及金剛之國動植物研究院定位了無害生物,而至於它們究竟從何而來,又到哪去,就無人知曉了。
我走下車來,定睛仔細看著正處於腳下的沙漠,沙粒從我腳下緩緩被風吹過,帶著一股骷髏沼澤獨有的氣味,我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安德烈走來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還好吧,聽說西角邊境環境比較惡劣,容易得病,雨煙能受得了嗎?”
安德烈明顯是知道雨煙會嫌棄這類地方的,別說西角邊境了,先前連海妖族巢穴都敢抱抱怨怨度過那麼多天,這種邊界區又豈會輕易入它的眼?
“誰知道呢,但願它別惹事才好。”
“話別說太早哦,我有種預感,這一趟我們要再想回去,可就難咯。”
安德烈雙臂交叉往脖子後一繞吹了聲口哨,我聳聳肩沒有說話,等著莫安說過的那個人前來接我們進去。
車夫將我們一送到這裏就先自行打道回府了,我不禁開始多疑,這莫安和他哥賴爾的關係是有多差啊,差到連車夫都不想在此久留,匆匆忙忙甩下我們兩個就走了。
我和安德烈站在此處大眼瞪小眼,望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和邊境線,在這裏,骷髏沼澤的水明顯被一層強大的魔法結界擋在了外麵,所以呼吸倒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
“喂安德烈,你知道這邊的軍團都吃些什麼嗎?”我懷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捅了捅他的胳膊,他看了我半天,支支吾吾的想著。
“軍團的話,一般也都是普通的飯菜吧,如果海妖族那邊都正常的話,那麼這邊夥食基本上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自己說的話連自己都不想輕易相信,我咽了口口水。
“我可是記得,非人的異形獸軍團,夥食不怎麼好吃哦......”
正當我說完半句話,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呢,便看見遠遠一角隱隱約約走來一個黑點,黑點越變越大,最後顯成人性。
一個拿著記事本戴著金絲鏡的牧師,正在朝我們走來,那一雙棕色發亮的眼睛,正藏在透明的鏡片後,死死的審視著我們兩人。
【賴爾軍長】
我走下車來,定睛仔細看著正處於腳下的沙漠,沙粒從我腳下緩緩被風吹過,帶著一股骷髏沼澤獨有的氣味,我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安德烈走來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還好吧,聽說西角邊境環境比較惡劣,容易得病,雨煙能受得了嗎?”
安德烈明顯是知道雨煙會嫌棄這類地方的,別說西角邊境了,先前連海妖族巢穴都敢抱抱怨怨度過那麼多天,這種邊界區又豈會輕易入它的眼?
“誰知道呢,但願它別惹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