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你要永遠記住,神並不會每一次都是對的,在你覺得它做錯的時候,需要使用一些手段和方法,來以此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
對於隱蔽陣法來說,在隱蔽陣法體係裏,蘭開斯特家的這個陣法略有不同,普通的隱蔽陣法通常隻是為了藏身使用,而蘭開斯特的隱蔽陣法並不是為了隱藏主體所用,而是隱藏客體,簡言之,便是隱藏掉神明的眼。
通過這種蒙蔽的方法,能夠令活人穿梭於不同的世界線中,來尋找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沒錯,安德烈現在打開的這個陣法所起的就是這種作用。
基於蘭開斯特家的特殊族法,每一位新降生的孩子會被利用各自的優勢而傳授相應魔法及魔法陣,安德烈在未使用這種魔法之前,從未想過為何父親會想要傳授自己這個陣法,但現在想想,或許隻有這種最需要充滿抵抗與果敢的事情,才最適合自己去做罷。
也許父親從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自己與兩位哥哥的不同,和兩個哥哥不一樣的是,從小便喜歡抵抗各種教條的自己,原來在承襲這類魔法時,也會帶上一貫的作風。
知子莫若父。
安德烈再次讀懂了這句話。
在陣法開啟的時候,他曾試圖睜開眼,可一瞬間衝向天邊的白光刺的他無法張眼,在感知到愛莉已經遠遠離開,衝向林子裏去了後,他終於學著試著放鬆下來,一方麵有白虎的大陣法在補充能量,另一方麵陣法一旦開啟便會持續穩定,因此隻要不出現什麼大的情況,隻要能夠撐到愛莉回來,那麼計劃就算順利成功了一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白虎的額頭上仿佛也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出來,從安德烈這個角度望過去,白虎已經是完全叫陣法給吞噬了,和陣法融為一體的神將,周身被一層薄霧包裹著,飄起在半空中的銀發,忽而劃過半邊臉頰,在上麵留下看不清的影子。
相對於自己的中心陣法來說,白虎的大陣法算是最耗時耗力的一種,因為想要穩定整體陣法,就必須先從外部去除所有幹擾因素,在去除了外部環境的幹擾力後,能夠充分融合的兩對陣法才能達到最穩定和最佳契合的效果。
在開始之前白虎曾懷疑自己是否能和安德烈之間配合默契,因為如果一方有損,另一方都會立馬受到牽扯。
可是照目前的形勢看來,陣法的總體形勢是趨向穩定的,外界的幹擾力被白虎攔下,一旁的孤河之水仍在靜靜淌著,一切都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除了毫無響動的樹林,唯一能夠發出一點聲響的,就隻有頭頂天空上偶爾飛過的幾隻暗鳥。
鳥淒厲的鳴叫聲會不時從上空傳來,伴隨著樹梢影動,讓周圍環境變得更為慘淡淒涼。
愛莉已經走了有整整十分鍾了,可卻還是沒有回來,短短的十分鍾內,陣法在趨向穩定的過程中,也偶爾被沉沒之森地帶的陰冷潮氣所打破,雖然被打破的洞口都可以直接依靠白虎的力量及時替補上,可如此下去,愛莉究竟能何時回來,成為了陣法能堅持多久的最終底線。
為了防止自己繼續混亂的思考下去,安德烈閉上了眼睛,汗珠從額頭上流經臉頰滑落滴下,由於陣法吞噬了土地的原因,滴落的汗水不僅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甚至是能夠在接觸到土壤的前一秒便消失不見。
腦海中都是亞瑟和自己說話時的片段,他至今為止還是無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亞瑟究竟為何會在這個地方,在那個時間,選擇毀滅自己的肉體,而後連一絲魂片都不留下,難道他早已知道會有人來替自己尋找自己的魂片,難道他早已知道白虎會帶著他們來到孤河河畔,了解事情發生時的真相與經過。
難道這一切,其實在亞瑟那裏,都早有安排。
安德烈甩了甩腦袋,極力的控製住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按照白虎所推測的,亞瑟曾在這裏遭遇了很大的危難,而這個危機不得不讓他拋棄自己的肉體,或許隻有在拋棄肉體的情況下才能集中所有精力與對方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