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裏的一段時間裏,基於白虎和安德烈的幫助,愛莉漸漸掌握了如何從黑魔法陣中控製好自己能量的技巧,這一點是十分必要的,因為一旦控製不好自己體內所積蓄的能量,也就意味著會給安德烈和白虎增添一份麻煩。
蘭開斯特家族的那個陣法是十分特別的,需要耗費掉安德烈大量的精力和體力,因此安德烈需要白虎的幫助,按照安德烈的想法,白虎的陣法被穿插在了蘭開斯特的家族秘法之間,這樣一來,既能夠提攜安德烈本人的能量供給,又能夠穩定整體陣法的存在,這是愛莉第一次見識到人類魔法陣的布陣步驟。
借助於月亮的光芒,白虎的身上再度聚集起來超出那日幻境中一倍的光芒氣息,冷的令人發抖的寒氣從白虎身上緩緩逼來,愛莉離白虎又站遠了一些,看著白虎正站在安德烈的陣法中灌注著神將的陣法,神將與人類的魔法在此時合二為一,共成一體,最終合成了大魔法陣,光芒由樹下直指天空,暗夜之上被明月托住的夜空忽然顯得更為漆暗,卻也更為明亮。
唯有白虎的銀發獨自飄散在活動的陣法中央,安德烈和白虎分別守住了小魔法陣和大魔法陣,站在邊緣上的安德烈用眼色示意愛莉,等到時機到來會回應她,在那時她隻需要去尋找亞瑟的靈魂碎片便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愛莉已經化為赫敏兔的模樣,等候在旁,安德烈和白虎的雙陣陣法愈來愈明亮,強大的光線刺激著每一對眼球,從這裏看來,魔法所發散出來的光線衝著孤河水麵而去,在上麵投下一道道光芒璀璨的影子,但河水依舊平靜如初,沒有絲毫聲響。
愛莉的眉目輕蹙一下,又即刻恢複正常,她和安德烈走過那麼多條路,見過那麼多條河,但沒有一條河和現在眼前的這條河一樣,如此安靜,死寂充斥在河內河外,包裹在河麵上的一層層霧靄,終究無法解開,隻是團團緊繞,最後竟然變成了解不開的疙瘩,就那樣浮現在河麵上,與周遭的淒涼一起呼應。
半分鍾過去了,安德烈還是沒有給出讓自己出發尋找的信號,愛莉不禁開始緊張起來,按道理來說,陣法的啟動儀式通常根本不需要這麼久,超過三十秒的陣法一般隻有兩個用途,一是祭祀,二是禮讚。
今天的情況和這兩種情況都不沾邊,莫不禁讓愛莉開始懷疑安德烈的這個陣法是否還會帶來別的什麼弊端。安德烈曾對自己說過,這是蘭開斯特家傳的秘密陣法,那麼不也正說明著如果安德烈一旦動用了這裏的任何陣法,都將會在第一時刻被其家父知道才對?
愛莉恍然大悟,原來之所以拖這麼長時間,都是因為白虎在幫助安德烈瞞過他父親的一個障眼法,因為一旦陣法啟動儀式加長,那麼傳送到蘭開斯特家的時間也就越長,這是雙方效應,僅僅依靠著一方的單獨啟動,是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內讓另一方了解這邊所有的情況的。
就在愛莉想著這一切的同時,隻見安德烈的眼睛忽然睜開,視線朝此方而來,沒錯,陣法的啟動儀式已達最大化,再繼續下去就會原形暴露無遺了,愛莉連忙打開自己的魔法通路,讓身體內部的所有感知器官和安德烈的陣法連係在一起,這樣一來,無論自己走出多遠,都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他倆所處的位置。
以最快的速度,愛莉的赫敏兔原身出發奔進了隕石之森,隻是孤河之水仍舊緊緊流淌。
沒有任何響動,像是在故意等著所有發生的一切,拋出夜晚上空的月亮,給安德烈一個不大不小的憧憬之眼。
在還沒有任何生息的這個輪回旋轉的時空中,想要尋回一件已經被神明之手所收走的東西,將會付出怎樣的困難。
安德烈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小時候曾和父親一起學習這個陣法的場景。
那時年幼的自己還尚未能完全懂得,這個陣法的大體作用究竟是什麼,在他如此問到自己的父親時,他還記得父親對他說出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