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已然站在了一場巨大的暴風雨中心,而這場龍卷風,或者說是海上颶風又究竟會刮到哪裏去,隻有克羅托夫人自己知道。
她那雙灰藍色的眼底此刻正冒著突變的風險,她望著我說完每一句話,最後再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人魚族所謂的那個禁錮詛咒其實是和伍德布裏奇家有關。
這我就再也忍不了了,我突然發現自己兜兜轉轉了這麼半天,最後竟然真的落到了給別人當起了世仇和敵人的角色,雖然我很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可這世上想與我為敵的人怎麼就那麼多。
我就想不明白了,自從這隻死鳥從我的腦袋裏血絲糊拉的爬出來那一天起,我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到了如今可更好了,直接又來了個人魚族的女王陛下告訴我想用我的血液血祭他們這棵古老的象征,生命之樹,然後通過我去打破已經持續了幾個世紀的詛咒和封印。
到現在為止,我發誓我的腦袋還處於懵的狀態,至於剛剛克羅托夫人說的那句話,始終徘徊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我開始快速翻閱所有我至今為止得到的信息和知識,可是沒有一條路指向伍德布裏奇家族和秘境人魚之間有什麼關聯。
如果有的話,那麼拜德教父不可能不會告訴我,因為這是屬於我家族的重要內務,既然我踏上這段旅程有一半是為了找出滅門我家的到底是誰,那麼他就有義務告訴我這件事情,既然他沒有說,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也不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那麼裏德呢,裏德跟隨在我父親的身邊那麼多年,用我父親的口吻來說,他是我父親精心栽培和挑選給我的護衛,而那日我的父母又雙雙死於那場大火中,如果追查到和伍德布裏奇家有世仇的人身上,如果裏德知道的話,那麼他應該也會告訴我才對。
所以排除了這兩種可能後,我發現我現在也隻能拿一人開刀了。
我愣了一兩秒,將劍刃從克羅托夫人的喉嚨上拿開狠狠的甩了一甩,隻見雨煙咳著嗽顯出了原身,它剛一開始被我甩的嗆著咳了兩聲後,我就飛速的抓緊了它那隻紅彤彤滿是毛的腦袋,掐著它的脖子提溜到了我的跟前。
“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惡狠狠的問到,這一問連一旁的瑪琪迪爾都驚到了,傻傻的看著我教訓這個白吃白喝還白住在我腦袋裏的蠢鳥。
雨煙莫名其妙的望著我,還在不停地咳著:“什麼啊,又是什麼啊,又關我什麼是哦,咳咳咳......”
我抓著它的脖子又狠狠的晃了兩三下,直到搖到它開始頭暈目眩了為止才住手,“你少給我裝啊,剛剛克羅托夫人說的那件事,秘境人魚的那個長生不老詛咒和伍德布裏奇家有關
?到底有什麼關係?你肯定知道,趕緊給我實話實說,我還能考慮饒你一條鳥命。”
雨煙見我快要發了飆,一下子連聲調都降了許多,故作鎮靜的拍著膀子遮掩了一下嘴巴,我一把伸手打掉了它那雙翅膀,拍出來的細細碎碎的火焰消滅在空氣中,飄出來幾小段煙灰狀的氣體。
“哦哦,是那件事啊,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拜德......”
“你少把責任又都推到拜德教父的頭上,他要是知道早就給我講了,還輪到你?你現在趕緊給我交代了,快點!”
“催什麼催什麼嘛,你們剛剛不是還交談甚歡怎麼又突然扯到這件事情上來了,這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怎麼又拿出來說事。”
克羅托夫人站在剛才的那個位置,人魚族的恢複能力果然名不虛傳,僅是這麼一會兒會兒我和雨煙說話的功夫,她脖子上那個被劍割傷的傷口就已經完好如初了,說實話,我還是挺想知道人魚族的血究竟是不是如傳說中是屬於黑色血種的,經過剛才的小小試驗看了的確沒錯。
“畢方,既然亞瑟少爺他想知道那你就親口給他說吧,至於為什麼一定需要伍德布裏奇家的血才能打破這個詛咒,他聽完後估計就明白了。”
雨煙打了個哈欠順便伸了個懶腰,“你也真是的克羅托,隻是嚇嚇他而已,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嗎,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到現在了你的測試也該有個結果了吧,怎麼樣,他合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