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放下了禮彈槍的向冬海,垂下頭,手緊緊握著槍柄,用力得虎口開裂,滲出溫鹹的液體。那個男人已經知道了,而童童也親眼看到了。他隻是一時氣憤想要威脅那個男人,可是那男人居然反過來利用這一招,逼出童童的真心?!
不,那不是事實。一定是他剛才對童童說了什麼威脅的話,若是童童不去撲倒他,他就可能對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所以童童才會有那看似情不自禁,實則是為其所迫才有的保護行為。對,一定是這樣!
剛才天黑時的行動,失敗了。他沒空等著那個叫愛瑪的女人指示,必須另外想辦法。那個男人太自大,過於自大的家夥總是會有疏漏的時候,他就不信今天找不到其他機會救走童童。
婚禮儀程進入了第二個階段,親友送上賀詞,嘉賓獻上賀禮,間雜著一些特別的歌舞節目。泰奧拉著童童,重新坐回了他們的位置。
“還有一個小時,就輪到我和凱文的表演。”他輕啜一口紅酒,漾了漾杯底的紅液,目光悠遊到台上。此刻,正是歐陽雪柔的父親,歐陽家前大家長講話,瞳眸一眯,迸出一絲冷光。
正喝著熱粥的童童,緊張地看向他,這才發現一直未見到一個人,“一個小時?凱文他人呢?”
“他和我的人正在找婉兒。我們當初分析,他們要想殺我們倆,不可能還繼續躲在那個核磁掩護屏裏,必須出來早做準備。畢竟跟三國皇帝最強的親衛隊做對,絕不是輕鬆的事。所以,這裏有一個時間差,若是能在這期間將婉兒找到,這場仗不戰即勝,根本用不著我們去樓頂吹冷風。”
那麼說,綁匪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裏,藏好人質,埋伏好狙擊手;而他們爭取的就是在綁匪埋伏好之前將人質找到,並解救出來。
隻有……一個小時!
“真的能找到嗎?黑龍……”那唯一一次的回憶,每每想起觸碰到她的那隻惡心的大掌,她就不寒而栗,而且她還刺傷了他一隻眼睛,當時他要報仇的憤怒模樣猙獰恐怖,成了她偶爾的惡夢。
“這次三國一起抓他,就不信抓不到!”他一口飲盡杯中物,撒氣似地將杯子擲回桌子。旁邊的侍叢急忙斟酒!
“三國……也許能抓到吧!千萬別再像上一次,兩國聯手了被他逃走了。那次在第九區時,聽說他在全軍包圍下也能逃走……”童童喃喃自語般地回憶著之前聽到與黑龍交戰的幾次結果,沒發現她越說,男人的臉色越黑。
“方童童——”
一聲低喝,一道金光突然晃過眼角,她的右手腕就被什麼東西勾住了。
“喂,你又叫什麼。我隻不過說的是……事實……咦?”原來勾著她的正是同腕上的金鐲子一對的黃金小手杖。
黑黑的俊臉湊近來,連張薄紙都插不進來的距離,瞪著她,“你是專門戳我脊梁骨的嗎?”
“我哪有!這明明就是事實,我隻是……”實話實說!
“你這女人!”他張口咬了她嘴角一計,抽身時咬牙道,“真是不可愛!”
小臉一下燒了起來,紅到耳根後,卻聽到台上的喇叭叫道,“下麵,是來自南海菲國的大使先生,送上菲國著名的國寶級賀禮。”
司儀話一落,泰奧突然拍起巴掌來,嘴角的笑意惡劣得無法無天,卻也性感得讓人眼睛抽筋。成功地引起了周遭賓客的注意。沒辦法,他們這一桌就他們倆個人,本來他就是眾人想攀附的對象,要不是周圍的親衛兵太多,怕不知道多少人端著酒杯就想上來拉關係的了。
由於他們是貴賓中的貴賓,靠前台最近,這方一騷動,很容易地讓台上的人都注意了過來。
在童童疑惑時,他拿著小金杖勾過她的手腕,鑲滿寶石的金杖與金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璀璨奪目,瞬間就讓所有人嗡聲低議起來。連正走上台的菲國大使轉頭看來時,差點一個步子沒踏穩,跌下那個三米高台。
當下,童童總算知道了。這臭男人是故意的,她刺激他,他就把氣兒都渲泄到了所有人頭上。偏偏剛好就有這麼個機會,不用白不用。她看到台上的人都僵著了,賓客裏很多通曉消息的,都議論起來。
“那不是菲國的國寶碧珊絲鐲子和美利達手杖嗎?聽說是送給亞國皇帝皇後的禮物,怎麼會……”
“噓,小聲點。這麼明顯的事實你還看不出來,歐國和亞國,當然先巴結歐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