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快樂快樂,看著你這又胖了一圈兒,爸爸就放心了。”說著,方爸眼眶子又紅了,向母急忙遞手帕,嘀咕了幾句。
“那我們明天……”
手移到了紅鍵上,準備按下。
突然一隻大手伸手,把她的手握進了掌中,整人兒被攬進了一副略帶著霜氣的胸膛。
“爸,不好意思,來晚了。”男人揚著大大的笑容,陽光燦爛,瞬間晃得女人們眼花繚亂。
“公爵大人事務繁忙,理解理解,沒關係沒關係,今天節日嘛!嗬……”向母居然紅了老臉,說話直打結巴。
“是我不好,婚期定得太倉促,正趕上我們做年終總結。等再忙一周,我們就回家來看看。”說著,他側身吻了吻她的臉,兩人笑得甜蜜,完全一副正沉浸在新婚幸福窩裏的模樣。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們過得好,我們當父母就滿足了。”方爸臉上的一絲陰霾,總算掃空。
“爸爸,我都被他喂肥漲了十多斤了。”童童趁機撒起嬌來,把這次的翁婿交流氣氛推到最高點。
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又嘮嗑了半個多小時,當鍾聲敲了十二下,才滿意地結束了通話。
結束前,方爸別扭著說了一句,“你小子……雖然那手筆是大了點,不過我女兒也不算太吃虧。以後來看我們的時候,排場不要再那麼大就行了。”
這自然指的是新婚第二天,那遍布全球大街小巷的廣告,簡直……讓他們老倆口很長臉。嘴上抱怨,其實心裏很美。
“是,爸您教訓得對,小婿我知道了。”
童童還在疑惑時,電話掛了。
泰奧挑著笑,睨了她一眼,起身要走,她又急了。急急地又撲了上去,從背後將人給緊緊抱著不放,哭叫道,“泰奧,不要走啦,人家求你了,行不行,不要走,不準走,你要敢再丟下我,我就……我就……今晚我就到花園裏當望夫石!”
話一落,前方傳來一串咳嗽聲。
猛女仍然很擔心,淚流滿麵,“你剛才還答應我爸,會好好照顧我們的,你是不是也學會我們亞國的變臉大戲了,這前後連十秒沒過你就翻臉,你你你……你說話不算話,小心變成像我一樣肥!嗚嗚……我不管我不管,你敢走,我就去跳天鵝湖!”
這耍賴,撒嬌,威脅,兼詛咒都用上了。
前方的咳嗽聲,越來越重,小女人沒發現男人肩頭抖得越來越厲害。
這磨嘰了許久,男人一看時間,心下不忍了,轉身抱起女人,就重新回了大床。
“好了,我不走。”
“真的?”
“唉……”
他又起身,她嚇得尖叫一聲。
“童童,你排了那麼多水,喝點牛奶,早點睡了。”
原來,他是去拿牛奶。
折騰了一夜,終於安歇了。
今晚,小女人可從來沒這麼主動自覺,熱情,強硬,呃……還很霸道。不但雙手死抱著他胳膊,雙腳也纏得緊緊的。
做丈夫這麼久以來,他覺得今晚最有男子氣概,最有成就感,最滿足。再次歎息一聲,邁克爾的這計馴妻絕招——以退為進,非常棒。他是第一次努力堅持沒被她的眼淚打敗,堅持到了最後階段,終於取得了這次正麵大會戰的勝利。
明天,得開瓶最好的紅酒,和夥計們慶祝慶祝。
但半夜,一個鈴聲將兩夫妻瞬間丟進了地獄中。
“泰奧,情況似乎很糟糕,否則我也不會打到這裏來。童童她……最好能一起來,我們想了解一些具體情況。”來電的居然是楚弈,用的是立體屏。
童童揉眼時,看到楚弈一臉沉色,心中頓時悚然,“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拉菲爾……”
楚弈看了眼身後的手術室,通過玻璃,清晰地顯示出裏麵正在搶救的小小身影,道,“拉菲爾現在生命垂危,你們都過來吧!”
時間,零晨四點半。
天空仍是漆黑一片,飄著幾顆疏冷的星子,無風無雪,異常冷寂蕭瑟。街道零落的都是環衛工人,正清掃著昨夜節日狂歡後的殘跡。千家萬戶,好夢正酣。
一輛黑色轎車飛快地駛過街角,帶起一路塵屑。
車內,童童望著窗外的飛逝的景色,眼神卻毫無焦聚。泰奧結束了布置醫院警衛的通話,回頭便看到身邊女人一臉茫惑,伸手將人拖進了懷裏。
“不準胡思亂想。我們皇家醫院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醫院,歐陽和楚弈都在,不會有事的。”他握著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搓了搓,遞到嘴邊喝出一股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