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準備踩油門的時候,前麵忽然出現一個孩子直接趴在了引擎蓋上。
我連忙下車:“你沒事吧?”
孩子看起來不大,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他見我下車,連忙拽住我:“哥哥,我爸爸為什麼在你車裏?”
爸爸?難道是說那具男屍?
男孩一指車後座的男屍,剛才過減速帶時,衣服竟然被震掉了,男孩雙目對著男屍雙目。見男屍七竅流血,就算是五六歲的孩子也知道他爸爸出了大事,當即跑到車門跟前,隔著車窗放聲大哭:“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聲聲淒厲,我竟然覺得心裏特別難受。
男孩眼淚不住的流,我心中的冷悲也不住的上冒。
雖然人不是我殺的,但我確讓這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經曆了他整和人生都不應該經曆的一幕。
也怨我,我本想著這樣蓬頭垢麵的男人,肯定是個無家的流浪漢,也就沒有其他顧及。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個兒子。
我看著孩子不停的捶打車門車窗,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的王柳玉卻上去拉住孩子的手:“你爸爸已經死了。”
冷酷之音,冷酷入耳。
我從沒想到過王柳玉會這樣對一個孩子說出耳邊剛聽到的話。
我連忙要勸阻:“這麼說太直接了吧?”
王柳玉卻目光堅毅的看我一眼:“這孩子遲早要麵對這一切,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為什麼不讓他現在就明白。”
五六歲的孩子也懂得死的意思,他聽王柳玉冷酷說完,竟然呆立在一旁,兩個臉頰掛著淚痕,口微張。
“那也不能這樣告訴他啊,我們可以委婉一點。”
“你要騙他嗎?”王柳玉瞪著我問道:“你是要讓孩子更好接受現實,還是想讓自己的良心更好過一些?”
王柳玉的話,字字如刀插進我的心口。
她的的確確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想要委婉一點跟孩子說,隻是自私的認為這樣對孩子最好。可隱瞞孩子真相,真的是否對呢?
我自己不知道答案,也沒人知道答案。
“我爸爸,死了嗎?”孩子呆呆的表情,問出淡淡話。
“嗯,他死了。”王柳玉抓著孩子的肩膀,輕聲說道。
“人死了,是不是就不會說話,不會動了,也不會給我講故事,讓我騎大馬,陪我踢足球了?”男孩淡淡道。
“你爸爸很想陪你玩,但他現在不能了。”王柳玉說著眼中淚影閃動。
“是誰殺了他?是你們嗎?”孩子頭一歪,問王柳玉。
王柳玉搖搖頭:“不是姐姐做的。姐姐現在不知道是誰殺了你的爸爸,但姐姐一定會查出來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孩子不哭不鬧,隻是聲音淡淡。
“姐姐發誓,還有這位哥哥,我們對著你的父親發誓,會替他抓到凶手。”王柳玉指指我又對孩子道。
正當我也準備對孩子發誓時,身後一陣急促警笛聲傳來。
不知道是誰注意到了我們和車裏的屍體,直接選擇了報警。
警車直接堵在我的車前行的位置,擔心我們逃掉。從車上正下來一人,一邊正著帽子,一邊發牢騷:“說什麼車裏運屍,我估摸著也就是個人體模......”
話音未落,這名警察戴好帽子,一看是我和王柳玉:“都來幹活吧,肯定是真有屍體了。”
“我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我一句話問到警察身上,這人正是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