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行宮的路上,過道兩旁種的梨花已經謝了許多,加之淅淅瀝瀝的雨水,枝椏上隻留下幾片圓圓的葉子。
李公公看了一眼地上的落花,不由得歎了口氣,“唉,齊妃娘娘也是個可憐人啊。”
“此話怎講?”本就對皇家秘史沒有了解的葉舟輕直覺這幾人對她不同的態度,就知道齊妃當年突然瘋了的事也必定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齊妃當年剛剛入宮,便深得先帝寵愛......”李公公陷入回憶之中......
忽爾雷是關外少數幾個貴族,隨著同西陵交往日益密切,這一支漸漸在中原地區紮穩根,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家族。
這家有個沉默寡言的女子,年方十七,生得一張白淨細致的臉,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關外異族才有氣魄。她叫慕妮仡,與家族中那些熱愛結交,成天計算著家產的人不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默默作息,悄無聲息地生活著,仿佛天生不屬於這個世界。
有人說,這姑娘怕是得了什麼駭人的病。慕妮仡聽到他們談論,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走過人群,走到海棠花樹下,輕輕閉上眼,任清風吹起落花,灑滿肩頭。
唯一被稱讚的一次,是被送去西陵當妃子的時候,姐姐們都不願意前去,最後他們才想到了這個仿佛被遺忘了的姑娘。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不善言辭,格格不入的女子會在進宮不到一個月,便被封為了齊妃。或許,每日被人阿諛奉承,站在了西陵的頂點的皇上,對這個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話,並不會肆意去評論他人的女子有了獨特的情感。
然而好景不長,當她懷著身孕,卻意外地流掉後,她就變得行事詭異,嘴裏念念有詞,先帝當年念著舊情,讓她在自己行宮內休整,可是她竟然轉眼跑到了阿哥們的房間裏,一把掐住了三阿哥的脖子,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那幾個阿哥都拉不開她。還好侍衛來得及時,三阿哥保住了性命,他的母親卻極力要求先帝將她處死。
先帝最終沒能下命令將她處以死刑,隻是將她關到了行宮之中,命令重兵把守。
“這倒是奇哉怪哉,李公公可知道當年她一心隻想要三阿哥的性命?”葉舟輕聽完不解地問道,李公公卻上前捂上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葉舟輕隻好打住了話題。
沐雲湛低聲在葉舟輕耳邊說道,“當年的三阿哥,正是現今的皇上,這些事在外是議論不得的。”
葉舟輕點了點頭,齊妃一事本就有諸多疑點,而今時過境遷,這間她住過的行宮裏又傳出跟她有關的鬼怪之說,必定和齊妃是有所牽扯。
因為最近滄州大汗和他的掌上明珠薛敏公主入住這裏的緣故,行宮被裝飾一新,和原先的布置大相徑庭。滄州來的一行人也都遷往了另一邊,這裏現在也變得十分冷清。
葉舟輕和沐雲湛在屋子裏搜查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便著手問起那幾個聽到奇怪聲音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