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哼了一聲,冷靜的反駁道:“當初接受她的人是你,答應訂婚的人也是你。你自己親口把自己後半生的自由給送出去的,怎麼這會後悔了?”
“從來就沒什麼後悔。”某人咧嘴,笑得像狐狸一樣。
“我同意訂婚和他願意把女兒嫁給我是一個性質的,互惠互利而已。隻是現在我有更好東西與他交換,而他也會很樂意的。那麼在此基礎上的交易自然得作罷了。”
“我看你是根本沒打算娶她吧。”少年一針見血的指出某個無良人的本質:“那寧怡呢?你打算怎麼跟她交代?”
“我需要跟她交代嗎?”
冰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對於這種毫不客氣的彰顯著自己的臉皮厚度並以之為榮的做法,他表示唾棄。
雖然,他一向也是如此。
現在再舒服的陷在皮椅背裏,原本有些酸痛的肩膀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身上的傷口也不痛了。
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他微微歪著頭,看著有些沉默的冰,悠閑的語氣掩蓋不住他那八卦的本質:“我很好奇——什麼樣的‘意外’竟然難為你遲到後還有些魂不守舍的?”
冰沒有說話——懶得開口。
腳微微使勁把皮椅拖回,雙手手肘撐到前麵的紅木辦公桌上,有些神叨叨的看著冰,打趣道:
“看你一臉失神的樣子,不會……是個女人吧?”
冰沉默。
他愣了一愣,然後大笑,清朗的笑聲在安靜的室內回蕩不絕。
相處這麼多年,他怎麼會察覺不出對方的氣息在那短暫的瞬間有稍稍的凝滯?
看樣子珠穆拉瑪蜂也有融化的一天啊,嗯,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才能消受得你這位啊?”他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頗有興味的參考起來了。“找老婆嘛,首先心裏素質要好。另外嘛,聰明靈慧冷靜機智才德體容怎麼著也得占個六七項才能被你看上眼啊。更重要的是要有耐心,足夠的耐心才行,要不然碰上個你心情不好幾天幾天懶得開口或者幹脆遠走他方,那對方不得無聊死啊……”
“恩,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話,估計還有一定的風險。那種弱不禁風時時刻刻需要別人保護的女人你連看一眼都嫌浪費視力,那她一定要有點身手才行,不奢望很厲害,但至少也能自保才行——”
“身手一般,但天賦不錯。”冰幹脆利落的截斷了某個話癆。
某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有些訝異和壓著濃濃的笑意開口:
“你真的遇見這種極品了?什麼情況下遇到的?對方對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兄弟幫你做參考?”
冰輕啐一聲,低吼道:“把你那些不靠譜的思想給我扔了,誰跟你說的我喜歡她?!”
見對方隱隱有暴走的趨勢,他聳聳肩,重新靠回椅子上,頗為遺憾的道:“我還道今天是個什麼樣的吉日,竟然連萬年鐵樹都開花了——好吧,換個話題。她的身手有多好,竟然能引起你的注意?莫非,你碰上的是‘同道中人’?”
比如……
“不是。”冰肯定道。
腦海中忽然劃過那少女臨走時淡漠清冷的眸子,仿佛世間任何東西都入不了她的眼。
“年紀不大,看起來還是個學生。但身手很靈活。”想了想,又補充道:“異常靈活。”
“哦?”他挑了挑眉毛。
冰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能得到他的稱讚,水平肯定不僅僅隻是‘過得去’那麼簡單。
然後冰把剛才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語氣完全是不帶一絲情緒的陳述,用詞卻精準詳細,仿佛把整個畫麵都照搬了過來。
“能把倉逼成那樣,也算是人才了。”良久,他沉吟道。
那個男人他見過,身手不算差。雖然相對來說,那少女要狼狽一些,但最後那出其不意的一擊,足以挽回整個局勢。
不過……怎麼怎麼看,他都覺得那是事先策劃好了的呢?
照冰所說的,那少女沒有趁機逃走,而是麵對麵的幹上了,身手在短短的二十分鍾內上了不僅一個台階,各方麵都成熟了很多——這不是就拿那家夥練手嗎?
隻閃不攻,要麼不出手,要麼——
他笑了笑,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