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氏方省覺過來,她沉思了一會,確實如此。還真沒聽說過哪家的和尚會用道家的稱骨論命來算命重呢。
“佛道學說本來便有相連相通的道理。”和尚加答道。
好吧。無垢又問:“去年我曾與祖母在回龍觀,曾得幸王道師算命數,我的命格是正官格,且命重五兩以上,卻未知為何大師算出的是七殺格而隻得二兩一命呢?可是命格會跟隨際遇而變?”
吳氏這回想起來了,確實去年婆婆與女兒真有在回龍觀得王道師算卦,王道師誰人不知道啊,他可是楚州有名的道長,香客想請王道師算上一卦可得提前一個月排隊,人稱生神仙的。
而眼前這位和尚,卻不知道從何雲遊而來的。吳氏還記得當時婆婆回來後,還為垢兒的卦而高興了好一陣,當時王道師還說女孩子家命重六兩五錢,非鳳則凰。而後來為怕招妒,便不能對外說此命數六兩五命。
和尚一下說不出話來了。可吳氏剛有了疑問,自是也得問清楚的:“不知大師是在哪家寺廟出家的?法號又是什麼?”
無垢便見到和尚的冷汗開始直冒了。但和尚仍隻是淡然地回答道:“出家人法號正道,小時候便自瑤州隱靈寺出了家。剛施主說對了,人是會隨著福田因果而改變命運的。”
好,算你蒙混過去。可立馬無垢又指著大師頭頂的戒疤吃驚地道:“可大師,你頭上的戒疤怎麼才掉結啊?”
吳氏一看,果真!頭上頂著的六個圓點似的戒疤,還是新的,且有一個居然還粘著結。
怒!如若不是垢兒發現,她還真的以為垢兒命薄福淺,指不定下次洛家人來退婚,自己一時腦昏便答應了呢!還好,不然就把我家垢兒給害了。
“咦,大師,你袖子怎麼有根女人的頭發啊?”無垢又吃驚地指著和尚的袖口不解地問道。
這下,吳氏可看得真真的,她怒不可遏,喝令道:“護院,上來給我把這不學無術的禿驢拖去打二十大板,然後給我從後門扔出去!”
楚州本是極其祟敬出家人的,雖則這是個假和尚,但為免事端,吳氏便命人把這假和尚從後門扔了出去。
“啊,放開我!不關我事的,我隻是受人錢財替人辦事,夫人,饒了我吧……”讓拖走的假和尚一邊喊叫著。
可沒人理會。騙子最讓人討厭了。
“騙術不到家,居然就敢出來混!”無垢屑笑道。
雖則是發生了和尚這事,然看得無垢難得的笑容,吳氏隻怪嗔道:“你身子還沒好利索,跑出來作甚?”
“娘,整天窩在床上好得更慢了,還不如讓我出來透透氣呢。”無垢坐了下來,喝了口娘剛才喝過的茶。
吳氏看著眼前的女兒,以前她可是膽小怕事,連見到外人臉都紅的,今個兒還敢與假和尚對執,而且句句都是把假和尚逼出原型來。
垢兒,醒來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過這樣也好。
母女兩剛坐落喝了一口茶,又有丫頭來說,有位夫人來見。
“今個兒這是怎麼啦,平時也沒見咱們家那麼多人來拜訪。”吳氏有些詫異。
仆人引來的竟是洛家的遠房親戚馮夫人。馮夫人的丈夫,跟隨著洛家在沙場上當了份文職的工夫,也一直與洛家走得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