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山莊已沐浴在夕陽的餘暉裏,山莊大門突然被叩開。守值的天蠶門弟子陳陽澤跑向櫻語居,向蕭天回稟了有人在門前喊著要見莊主。
蕭天立刻跟著陳陽澤趕往山莊大門,看見李漠帆和玄墨山人已到。李漠帆一看見蕭天來,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叫道:“幫主,又是那幾個乞丐,想訛銀子。”
蕭天走到門前,命人打開一扇門,他隻身走出去。
門外七八個乞丐簇擁著老乞丐走過來。老乞丐這次倒是很客氣,也學乖了,向蕭天躬身說道:“莊主,你要找的人我們知道在哪裏?”
“喔?”蕭天一皺眉頭,望著那個幾個乞丐,看著他們蠢蠢欲動賊眉鼠眼的樣子,不漏聲色地說道,“我們昨天不是已經接走了嗎?哪還有要找的人?”
“莊主,昨日你真接走了,還是在半路又讓他跑了。”老乞丐狡黠地望著蕭天道。
“接走了。”蕭天淡淡地說。
“……”老乞丐有些失望,但是仍然篤定看著他道,“可是我明明看見就是他呀?難道是我看錯了?”
“你在哪裏看見的?”蕭天盯著他問道。
“石坪鎮東頭,他被綁在柱子上,眼看就要被金禪會的人祭司獻給神了。”老乞丐說道,突然壓低聲音,麵色神秘地接著道,“聽說這個月金禪會為了祈福,要大祭活人,一刀刀割呀……”
蕭天一聽,便不再與老乞丐兜圈子了,立刻問道:“你可願意給我們帶路?”
老乞丐眼睛一亮,看他相信了自己的話,便眼神遊離地望了眼蕭天身後山莊裏的樓台亭閣,蕭天立刻明白向身後的李漠帆叫了一聲:“李把頭,拿銀子。”
李漠帆聽見蕭天喊他拿銀子,很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扔給蕭天。蕭天接到手裏把玩著錢袋,眼睛盯著老乞丐厲聲道:“你給我帶路,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定不會虧待你。但若是你使奸耍滑,你有幾斤幾兩自己掂量掂量。”
“莊主放心。”老乞丐急忙點點頭,對於蕭天出手的闊綽,他是見識過的,當下應承。蕭天吩咐給他們一匹馬,老乞丐十分笨拙地上了馬,他吩咐馬下幾個隨從先回鎮上。
這邊,蕭天召集了興龍幫十幾個人,又命人叫來林棲,一切準備就緒,玄墨山人走到跟前說道:“兄弟,他所說的金禪會如何沒有聽說呀?不會是他要訛詐吧?”
“但信其有吧。”蕭天道,“去看看也無妨。”
等人馬到齊,蕭天領著眾人策馬而去。剛拐過三岔口,就聽見身後急促的馬蹄聲,蕭天回頭一看,見明箏騎著她的棗紅馬飛速奔來。
“明箏,你怎麼來了,那孩子誰看著?”蕭天不由問道。
“夏木看著呢,”明箏一笑道,“別想撇下我。”
“那你跟在我後麵,不許胡鬧。”蕭天不放心地交待她。
老乞丐打前麵領路,蕭天催馬跟上他,一邊走一邊問老乞丐道:“老人家,你所說金禪會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沒有聽說過?”
“我也是才聽說,”老乞丐說道,“打從年前就聽說有一個天神來傳教,以前這裏有白蓮會的信眾,也有堂庵,但後來白蓮會的幾個堂主不知去向,信眾便四散而去了。今年這些人來到這裏占據了堂庵,不久以前白蓮會的信眾都轉而信金禪會了,今日是他們的大聚會的日子,每次都要搞祭司,祭司的最高品級便是活人祭。據說是神找到罪大惡極之人,來消滅他們,福報大家。照我說,他們隻不過是找一些老弱病殘無力反抗的人充數而已。”
蕭天越聽心裏的疑惑越深,又問道:“為何這麼說?”
“上次他們就是抓了我的一個兄弟,還不是看我們乞丐好欺負,但是後來我帶著所有人馬跟他們幹了一架,至此他們不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今日我本來是去瞧熱鬧的,看看他們今日找到的替死鬼是何人,這一看,就認出正是你昨日帶走的那個瘋子,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我是爬到跟前才確定的,絕不會看錯。”
一行人馬從山道上疾駛而過,夕陽很快落到山那邊,天也暗下來。他們來到鎮上,這裏的人們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整個小鎮靜悄悄的沉浸在夜幕下。老乞丐領著眾人直接來到鎮東頭,十幾匹馬踏破了小鎮的寧靜。
麵前是一個破舊的院子,大門緊閉。但是從裏麵傳來低沉又雜亂的詠經的哄鳴聲,充滿了神秘和怪異的感覺,影影綽綽的燭光遍布小院的每一個角落,照得小院通明讓人產生詭秘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