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歌和青兒此時正隱藏在會客堂的一處房梁上麵,青兒使用了一個簡單的幻術,隱藏了兩人。雖然大廳裏有許多高手,但是他們都專心於落英門的死屍,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這種熱鬧的場合,怎麼能少了他們兩個這麼喜歡熱鬧的人!
會客堂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青兒是聽雨樓的公主,當然了解“神仙水”這種聽雨樓的奇毒。但是她身在高空中,如果不能檢查屍體,是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中了神仙水。
沉歌卻把心思一直放在蕭雨身上,這個他在鳳城見過麵的男子。怎麼哪裏都有他?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是仙宗的人嗎?如果他是仙宗的人,這麼厲害的高手,怎麼沒有聽叔叔說起過他?
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青兒心裏立刻笑起來,來的人正是她的手下,青湖宮的副宮主胡風南。
青湖宮是聽雨樓的一個分堂,堂主就是青兒,副堂主是胡風南。但是青兒總是喜歡往外跑,去看熱鬧,所以真正掌管青湖宮的其實是副堂主胡風南。這一次,胡風南便代表聽雨樓來為風月穀穀主祝壽。
胡風南一進大廳,立刻對眾人拱手道:“眾位朋友好。在下胡風南,代我們聽雨樓樓主來為風月穀穀主祝壽。”
胡風南成名已久,也經常行走江湖,很多人都認識他,所以也紛紛站起來拱手還禮。
萬花穀的公子無歌和胡風南頗有交情,他笑道:“胡兄,好久不久了,看來歲月並沒有催人老,胡兄雄風更勝當年啊。”
胡風南也笑道:“三公子說笑了,當年情穀一聚,現在想來已經過了三年了。這三年來,我經常想起當日和三公子的暢飲,實在是大快人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機會。”
無歌笑道:“隻要胡兄有時間,小弟隨時在情穀恭候。”
胡風南哈哈笑道:“沒問題,我一定會去。”
陽安道:“胡堂主遠來祝壽,還未休息,就要先麻煩胡堂主辨毒,實在是對不住胡堂主。”
胡風南對陽安點了點頭道:“好說,陽堂主不必客氣。”
胡風南走到落英門的七具屍體前,分別檢查了一下,站起來,臉色凝重的道:“他們中的毒不是神仙水,而是和神仙水非常相似的一種奇毒,海棠山莊的鐵海棠!”
此言一出,大廳裏立刻一片騷動!
海棠山莊近年來在神州界的名頭實在是太猛,不知道多少名門高手栽在海棠山莊手上,而且他們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多少人,總堂在什麼地方。大家唯一知道的一點是,這群人想要稱霸天下。
風羽道:“胡堂主,你也並非海棠山莊的人,那麼確定他們中的就是鐵海棠?”
胡風南冷冷的看了一眼風羽,道:“二公子,我胡某當然不是海棠山莊的人。我之所以認得鐵海棠,隻因為一年前,我們聽雨樓一位副堂主正是死在這種奇毒上。”
風羽道:“我當然沒有懷疑胡堂主,我隻是在想,我們風月穀勢力雖然並不強大,但也是天下四大名門之一,這些海棠山莊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進入風月穀,還能這麼輕易的毒殺我們的賓客?實不相瞞,前幾日,我的黑雲堂也遭到神秘人襲擊,留在黑雲堂的幾十人全部被殺死,而且,在牆上還被人用血塗上了海棠花圖案。哼哼,陽堂主,你代穀主掌管風月穀,卻掌管成這個樣子,怕是對不起穀主吧?你對我有私仇,但這總是我們風月穀內部的事情,你也犯不著勾結海棠山莊的人來對付我!”
陽安勃然大怒,他沒有想到風羽會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麵,對他突然發飆!他猛地站起來,怒道:“二公子,你什麼意思?我何時勾結了海棠山莊?”
風羽道:“整個風月穀都在你的控製中,如果沒有經過你,海棠山莊的人能夠混進風月穀?”
陽安冷笑道:“二公子,莫要忘了,雖然是我掌管風月穀,但隻要是你帶來的人,我是從來不過問的。”
風羽道:“難道我還會帶人來殺我自己的人不成?”他又轉向胡風南,對他道:“胡堂主,麻煩你看一看那個白衣弟子的是屍體,看看他是不是也是中了什麼鐵海棠才死的?”
胡風南沉默了一下,還是俯下身來檢查了一下金台的屍體,然後道:“他不是中鐵海棠死的,致命傷是他心口的一劍。但是,我卻發覺到他肯定是中了另一種毒,但具體是什麼毒,我見識不高,無法看出來。”
風羽道:“金台和落英門七人死在一起,落英門七人都是中毒而死,金台卻是被長劍貫胸,這不是很可疑嗎?”
李文軒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很難過。陽堂主和二公子都是風月穀的支柱,如果在這個時候相互猜疑,那麼便真的給了那些海棠山莊的人可乘之機。我猜想,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是海棠山莊做的,那麼海棠山莊絕不是為了殺這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才來到風月穀,他們必定還有所行動。我們要做的是做好準備,等到抓到海棠山莊的人,此中緣由,一審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