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宸看著季東林有些閃躲自己的眼睛,明顯是不信的。
季東林大概也看出來,急急忙忙解釋道:“臣弟隻是覺得寧妃娘娘像臣弟的一位舊相識,故而多看了幾眼。”
季慕宸看他這一句倒是情真意切,姑且先信他一句,拍了拍他的肩轉頭往後庭去。
大概是方才一直在說寧妃的事,季慕宸不自覺便走到了永寧宮,想著來也來了便進到裏麵,沒讓人通報,進來內殿看見寧君婕坐在暖閣中擺弄著手裏的一瓶花。
季慕宸站了一會兒,寧君婕實在入神完全沒看到有人站在這兒,他隻好出聲咳了兩聲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寧君婕嚇了一跳,起身請安,還不忘抱怨兩句,“皇上怎麼來了,外頭人也不通報一聲兒!”
“是朕不讓他們說的。”季慕宸直接越過她坐到另一邊,伸手撥弄著花兒,“愛妃眼裏淨是這些花花草草,連朕也看不見。”
寧君婕見他不惱也放鬆下來坐了回去,拿起剪子準備繼續,“皇上來了也不說話,臣妾隻有兩隻眼睛,又沒長在腦袋頂上,怎麼看得到皇上呢?您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季慕宸看她這副伶牙俐齒的模樣,笑了笑,看她修著枝葉,突然想起方才在永壽宮的事情,便開口說道:“景獻王妃明日便要入宮了。”
聽到景獻王妃四個字時,寧君婕感覺腦子裏一懵,手上的剪刀一個沒收住,直接把花杆子剪斷。
“她為何要入宮?”寧君婕在談及寧汀蘭時完全沒有理智可言,說話也沒有了禮儀規矩。
“太後想念孫子,便讓王妃帶著世子入宮小住一段時日。”季慕宸挑了挑眉,“怎麼你如此激動。”
寧君婕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太對,隻能訕訕得搪塞道:“臣妾不過問一問。”
“問一問?”季慕宸語氣很是嘲諷,“昨兒個被人陷害行巫蠱之術都能淡定如斯,如今卻對景獻王妃要入宮如此激動,先前的宮宴上也是出言不遜,朕真是好奇,你與這景獻王妃是有什麼朕不知道的恩怨呢,還是因為景獻王?”
寧君婕背後一涼,看季慕宸這個神色,大概是誤會她和季東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自己確實在麵對這兩個人的時候控製不住自己,季慕宸起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與景獻王自然無關。”寧君婕先把自己和季東林摘幹淨,這大概是季慕宸最看重的東西,“隻是臣妾入宮前與景獻王妃有些私人恩怨,所以......所以不過是女兒家的心思,皇上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寧君婕還故作嬌羞得別開眼睛,季慕宸也就半信半疑得沒再問下去,隻是換了個話頭,“景獻王妃入宮後,你莫要再像上次宮宴上那樣說話不知分寸。”
寧君婕點頭應了一聲,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自己不要這宮裏撞見寧汀蘭的,一看見她,自己就會勾起某些非常不堪的回憶,沒有人能在那種回憶下控製住自己。
等季慕宸走後,寧君婕把蝶衣喚進來問道:“傳個信給玉竹,讓她這次無論如何要跟著寧汀蘭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