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寧煬的麵,寧君婕登時就紅了臉,點點頭離開。
等她走遠季慕宸才正色起來。
“寧妃娘娘真是變了很多。”寧煬看著寧君婕的背影感慨道,“長大了許多。”
突然又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得笑笑,“老臣逾越了。”
“無妨。”季慕宸私底下倒是對這些東西沒那麼在意,他找寧煬是為了別的事。
“不知太傅如何看丞相與景獻王的關係?”
寧煬愣了愣,皇帝私下問政是少有的事,他想了想,還是選擇說實話,“丞相與景獻王殿下,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道不同?”季慕宸有些不解。
“丞相心裏想的是權貴,景獻王偏安於現狀。”寧煬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個想要往前推,一個不願往前走,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矛盾。”
“太傅如何肯定景獻王沒有更大的野心?”季慕宸一直是對季東林不放心的,這個表麵看上去與世無爭的閑散王爺根本沒那麼簡單。
“老臣不敢肯定,況且就現在沒有,未來未必就沒有。”寧煬意味深長得看著季慕宸,“老臣隻是說,眼下,這兩人的道不同。”
季慕宸把這話細細想了幾遍,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拱手道:“多謝太傅指點。”
寧煬欠了欠身子,“皇上言重了。”
陸書彥在丞相府內外遊蕩了幾天,東郊的密室也去過幾趟,完全沒有任何新的進展,就像他說的,線索斷在了寧德身上,隻要他不開口,什麼也查不到。
他在茶樓上點了壺碧螺春,臨著窗漫無目的得看著底下,突然眼睛亮了亮,他看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讓他查案的黑暗道路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陸書彥看著那人那紗巾蓋著臉,四下張望著疾步走進一家藥鋪。
他不慌不忙得跟了上氣,眼看著她出了京城,在京郊外的幾間田舍前停下,卻沒開門走進去。
陸書彥上了田舍的房頂,扒開屋頂上的遮蓋物,裏麵躺著一個老人,陳設簡單的屋裏傳來濃濃的藥味。
陸書彥挑了挑眉,看來這就是她會什麼留下不走的原因了。
那人煎完要出門去打水,去猛然看見院子裏站了個人,正抱臂看著自己。
那人嚇得手裏的水桶掉落到地上,摔出巨大的聲響。
“怎麼了?”裏麵傳來老人的詢問聲,那人看了看陸書彥,又看了看裏麵,盡量平穩著聲線,“沒什麼,手滑了。”
陸書彥歪頭看著她,示意她跟著自己出來,在走到確保裏麵的人聽不見的地方後,他開了口,“為什麼不跑?”
那人苦笑兩聲,揭下臉上的麵紗,正是失蹤多日的玉竹。
“我若是走了,難道要我爹等死嗎?”玉竹看著陸書彥,有些失控,“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不要你做什麼。”陸書彥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鬆動,“我隻問你一件事情,你回答就好。”
“什麼?”玉竹冷靜下來,茫然抬頭看著他。
“當年寧君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