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逗逗終於答應要見麵,這讓喬梁興奮不已。但是小毛一句話,又讓他傻眼了,“你瘋了?譚逗逗知道你是黑貓警長還了得?”
喬梁這才驚醒,他想要找許樂幫忙假扮自己,可轉念一想,譚逗逗先前見過她,這下問題大了!
這時,黃馨月主動道,“我去吧。”
喬梁還有些遲疑,畢竟沒準這是一起毒販案,黃馨月卻笑著說,“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就當我還你送飯的人情吧。”
當天下午一點,黃馨月準時到了漫漫咖啡廳。
她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默默翻看著黑貓警長和譚逗逗之前的聊天記錄,耳機裏突然傳來喬梁和小毛一前一後的聲音。
“看完了嗎?記不住也不要緊,哥在這頭隨時支援你。”
“還有你毛師哥。”
黃馨月順勢看向窗外,隻見喬梁和小毛都戴了墨鏡帽子,坐在街對麵的咖啡座,他們手上都拿了報紙做遮擋。
她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倆真囉嗦。”
而街對麵咖啡座,喬梁和小毛一邊和黃馨月說著話,一邊不斷觀察著街道的動靜。突然,一輛出租車停在咖啡廳門口,車內下來的女孩子正是譚逗逗,她戴著墨鏡拎了個飯盒走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內,黃馨月和譚逗逗相互凝視,似是確認了彼此的身份,譚逗逗走到她麵前站定問,“黑貓警長?”
黃馨月點頭笑說,“名字比較土哈,坐吧。吃點什麼?”
譚逗逗卻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在她對麵坐下,黃馨月翻開菜單道,“不吃不行。不吃哪兒來力氣說話?哪兒來力氣去想該怎麼辦?”
“那吃這個吧,我帶了。”譚逗逗直接把便當盒打開,擺出一樣樣菜。
黃馨月笑問,“你是擔心我沒帶夠錢嗎,把便當都帶來了?”
“沒這個我出不了門。”譚逗逗苦笑著解釋,氣氛一時嚴肅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黃馨月看她還戴著墨鏡,不禁伸手去摘,“是不是被家暴了?”
“沒有。”譚逗逗本能地躲開了她的手,黃馨月麵帶歉意道,“哦,你別害怕。因為你之前說你結婚了,這才沒多久你就說出事,我自然就想到是不是你老公對你不好之類的。”
瞧見譚逗逗低頭不再說話,黃馨月又問,“那就是我猜錯了,飛機不是指你老公?”
一瞬間,譚逗逗的眼淚唰從墨鏡後流下來。
黃馨月見她突然哭了,心中不忍,為她遞上一張紙巾,“看來還是。夫妻間吵架很正常,我以前跟男朋友也吵得厲害,然後有天看見個統計,說一對再好的夫妻,一輩子當中也會有三百次想跟對方離婚,一百次想掐死對方的念頭。”
“我現在就想掐死他。”
“嗬嗬,別生氣了,夫妻吵架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好不了了。”譚逗逗近乎絕望的說,這讓黃馨月好奇,“這麼嚴重?你先說說看,我來幫你想想,多一個人多一個腦子,總比自己強。”
然而麵前的譚逗逗卻再次沉默了,似乎是不知如何訴說,黃馨月望著她耐心等待,耳機裏冷不防傳來喬梁著急的聲音,“你別跟她扯那些沒用的,抓重點突擊。”
被他這麼一喊,黃馨月冷眼看向窗外,遠處的喬梁和小毛立刻把報紙擋在臉前,不敢再多嘴了。
她又轉頭看向譚逗逗道,“夫妻之間所有的事,歸根到底都是感情的事。如果你不愛他了,對他沒感情了,那他無論做什麼,是墜海還是跳崖就都跟你無關了。”
聽到這番溫和理智的話語,一直沉默的譚逗逗終於抬起頭來,“你說的對,看來我不該掐死他,應該掐死我自己,這樣世界就太平了。”
“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是這樣。所有對世界的不滿對人世的憤恨根源都在自身。你不能試圖改變別人,隻能治愈自己。”
“你是心理醫生?”
“我是醫生,但是是急診科醫生。”
譚逗逗頓時眼睛一亮,“哦,包治百病的女超人啊。”
“小病可以,大病都是各科室一起會診。不過你這病我也能治,站在對方的角度換位思考,理解他,寬容他,接納他。”
“我們不是夫妻吵架。”譚逗逗心中一陣天神交加,最終咬牙說出口,“他要去犯罪。”
“犯罪?!”黃馨月震驚無比,而譚逗逗更是混亂,“我攔不住。我現在要是不愛他了,該多好。”
“……那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之前聽你提過,他好像還挺有錢,不至於因此再去犯罪吧?”黃馨月盯著譚逗逗,發現她的笑容帶著一絲諷刺。
譚逗逗冷哼一聲說,“都是黑錢。苦衷剛開始有,不過現在隻剩貪婪了。你壓根想不到原來好好一個人變化可以這麼大。”
“知道你為什麼舍不得了,是我,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