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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語皺了皺眉,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似乎真的特別的多,她對外說了一聲,:“進來說話吧。”
采青這才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顯然是有些焦急的。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著急呢?出什麼事兒了嗎?”蕭紫語問道。
采青卻是看著宇文墨,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
“你這丫頭是怎麼了?有話直說,剛才還著急忙慌的,現在有吞吞吐吐的,這是做什麼?”蕭紫語問道。
采青這才有些緊張的說道,:“剛才郝嬤嬤院子裏的人過來傳消息,說郝嬤嬤懸梁自盡了。”
蕭紫語一聽,臉色微變,說實話,經曆過今天這些事情,郝嬤嬤的死活,在蕭紫語眼裏,真的已經是無所謂了,她倒是覺得這個老虔婆死了也挺好的,省去了太多的麻煩了。
宇文墨的臉色可是全變了,宇文墨滿臉驚悚的看著蕭紫語,然後又看著采青,:“人怎麼樣了?”
采青搖搖頭,說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知道事情緊急,所以就來報信兒了。”
宇文墨也知道采青說的是實情,他轉頭對著蕭紫語說道,:“語兒,我先過去看看嬤嬤。”
蕭紫語心中不快,但是卻沒說什麼,:“去吧,我腿腳不方便,就不過去了。”
宇文墨沒想到蕭紫語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心中也是十分感激的,他當然知道郝嬤嬤做的事情,對於蕭紫語來說,是很不愉快的。
甚至是很厭惡的,但是蕭紫語能讓他過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宇文墨深深的看了蕭紫語一眼,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采青看著蕭紫語,蕭紫語得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采青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是沒意思。”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唇角掛著一抹譏誚之色。
這些蕭紫語當然是了解的,在宮裏待得時間久了,什麼事情沒見過,郝嬤嬤肯定不會死,但是肯定會半死不活的,至於為了什麼,不就是博取同情嗎?
宇文墨跟她說的那些話,肯定也讓她心裏有數了,知道宇文墨已經不會姑息容忍她了,所以現在就開始示弱了。
雖然段數不算太低,隻是這個時機好像並不是很好。
如果能過幾天,等宇文墨這個火氣小了一些之後,如果在用一個苦肉計,來個尋死覓活,應該效果更加的不錯,可是為什麼郝嬤嬤會這麼著急呢?
這讓蕭紫語有些想不通。
不過蕭紫語一向思路清晰,稍微考慮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恐怕是因為翠兒的緣故吧。
其實很明顯的,翠兒的傷勢被診斷過之後,就能看的出來,郝嬤嬤是心狠手辣的想要了翠兒的性命的,這肯定會引起自己和宇文墨的憤怒。
然後局麵就對郝嬤嬤更加的不利了,原本這個局麵就已經很混亂了。
如果宇文墨一氣之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這個時候,郝嬤嬤就會處於最被動的方向。
所以才會逼的郝嬤嬤不得用置之死地而後生來保護她自己。
如果郝嬤嬤現在半死不活的了,她就不好對郝嬤嬤下手了。
這樣一考慮,基本上就全部清晰了,蕭紫語也就明白了。
這個郝嬤嬤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隻怕宇文墨此去,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效果了。
人都半死不活的了,還能把她怎麼樣呢?
如果郝嬤嬤示弱的話,一個可憐兮兮的老太婆,五十歲了,無親無故的,而且從前還對宇文墨又恩情,現在又半死不活的,如果在懺悔幾句,哭訴幾句的話,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隻怕也是狠不下心的。
蕭紫語覺得有些煩躁,杖著過去的恩情,在這裏作威作福,這是蕭紫語所不能容忍的。
蕭紫語不覺得郝嬤嬤會這麼快就想通了,也不會覺得她能改好了,以後不來與她為敵,兩個人既然已經撕破臉了,肯定以後也是無法和平共處的。
“采青,你跟著去看看,聽聽王爺都說了什麼,回來一字不落的告訴我。”蕭紫語吩咐道。
采青點點頭,:“是,王妃,奴婢知道了,奴婢馬上就去。”采青說完立刻跑了出去。
蕭紫語微微蹙眉,看來和郝嬤嬤的爭鬥,才剛剛進入白熱化的階段,她是絕對不會輸,也不能輸的,一個老虔婆如果她都對付不了的話,那這十年的宮廷生涯,那真的就是白過了,蕭紫語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這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而宇文墨此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看到郝嬤嬤正麵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府醫正在把脈。
雖然郝嬤嬤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看到此刻的郝嬤嬤,宇文墨還是十分擔憂的。
在宇文墨的心裏,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初郝嬤嬤是怎麼護著他的,甚至是跟木貴妃她們打擂台的。
宇文墨就是如此,對他有恩的人,他從來都是銘記於心的。
人就是如此,對柔弱的一方,總是會生出一些同情心來。
畢竟郝嬤嬤也年老了,五十多歲了,孑然一生,無親無故的。
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也不能做的太絕情了,更何況現在郝嬤嬤都這樣了,他還怎麼計較呢?
宇文墨沒有打擾府醫把脈,隻是站在一處,等府醫把脈完了之後,看到了宇文墨,忙下跪行禮。
宇文墨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了,嬤嬤怎麼樣了?”
“回王爺的話,幸好發現的及時,問題不大,等一會兒就會醒了。”府醫恭恭敬敬的說道。
宇文墨看著床上躺著的郝嬤嬤,脖子處的一道紅痕看上去十分的明顯,看著讓人覺得很心酸。
宇文墨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回想起以前郝嬤嬤對他的好,這心裏總歸是很難受的。
郝嬤嬤還在昏迷當中,地上跪了一地的奴婢。
宇文墨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嬤嬤為什麼會好好的就自盡了,都發生什麼事情了?”宇文墨語氣不善的問道。
地上的奴婢都瑟瑟發抖的看著宇文墨,生怕宇文墨會對他們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其中一個丫頭大著膽子說道,:“回王爺的話,嬤嬤不讓奴婢們在房間裏帶著,然後一個人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後來奴婢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闖進來一看,結果看到嬤嬤已經懸梁了,具體嬤嬤到底為什麼會懸梁,我們都不知道。”
“行了,全都滾下去吧。”宇文墨擺了擺手,說道,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一眾人都行禮,然後戰戰兢兢的離開了。
宇文墨沒有走,他心裏是有些矛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床上郝嬤嬤,此刻也真的是挺可憐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是沒有錯的,而且翠兒現在也在昏迷當中呢。
其實宇文墨也能感覺的到,郝嬤嬤的懸梁自盡,應該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絕對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可是莫名的,宇文墨真的是有些狠不下心來了。
對於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他沒辦法做到太過於絕情了。
不過宇文墨也是有他的底線的,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郝嬤嬤在繼續作惡了。
羽親王府也容不下這樣的人。
宇文墨坐了一會兒,郝嬤嬤發出了一聲低吟,然後慢慢的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