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夜探城主府,雖然在一開始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不過總算問出了墨通和朱允養傷的地方。為了趕在天亮之前弄明白一些事情,那個地方是非去不可的,所以他按照侍女所指的方向邊走邊找,所幸侍女並沒有騙他,不多時他就來到一座與眾不同的院落前麵。說是與眾不同,並不是指建築上的特殊,而是這裏的燈光比任何一個院子的都要亮上好幾倍,淩晨時分卻燈火通明,足以說明這裏的特殊。除此之外,墨離還發現在燈光的映照下,地上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影,不用問,肯定是被派來的守衛。戒備森嚴到這種程度,這裏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
墨離並沒有貿然前進,院子裏那眾多的守衛可不是白給的,他的先觀察一下情況再作打算,他悄悄爬上院子外麵一間房的房頂上,俯視整個院子的情況,院子裏那些燈球火把本來是為了防止有人趁著夜色潛入而點的,沒想到卻正好幫墨離這個潛入者照明了,墨離正好將院子裏的一切情況盡收眼底。
墨離猜得沒錯,他自外麵看到的那些人影確實是被增派過來的護衛隊,除了他們,院子裏還住著不下二十位大夫,他們都是朱雲城治療內外傷的名醫,這些天幾乎就沒離開過這個院子。朱允的傷勢還算比較輕,畢竟隻挨了墨離一記重拳,養養也就沒事了,可是墨通就沒那麼好運了,結結實實吃了一記靈力球,要是搶救不及時,現在恐怕已經進鬼門關了。還有那個副將同樣是性命垂危,能不能活命全看他自己的命夠不夠硬了。
墨離趴在房頂上向下看的時候,正趕上幾個大夫從房間裏走出來,他們的麵色都很凝重,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不時地搖著頭,墨離見他們這副喪氣像,知道與自己有關,不過他也不覺得後悔,隻不過下手稍重罷了,三條賤命,救活了也是禍害。大夫出來以後門並沒有關上,而是又走出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十分華貴,年紀都在五十歲上下,舉手投足間的氣魄也顯示著他們主人的身份,這兩個人一出來,外麵的所有人無論在幹什麼,一律躬身行禮,嘴裏叫道:“城主大人,朱佑大人!”
站在左側的男子微微擺手道:“免了,都給我看緊點,要是有半點閃失,統統問罪。”
私下眾人紛紛低聲應諾,兩個人繼續向院子中間走去。墨離借著燈光仔細看去,隻見這兩個人身材都很高大,雖然臉上多少有些皺紋,可都是擋不住的一股精氣神。這時,剛才說話的男人對他旁邊的人說道:“朱佑兄,小弟慚愧,在我管轄的城池之內,竟然連續發生了兩件大事,而且明顯都是針對我朱程、或者說是針對城主府的,是我辦事不利,無論是偷走勝邪劍的人,還是打傷允兒通兒的人,我都沒能抓住,讓你看笑話了。”
站在他身邊被稱為朱佑的人微微一笑說道:“老弟,咱們都是自家人,你跟我這麼說就是見外了,現在自責也於事無補,關鍵是把這兩件事的元凶抓住嚴厲懲治,否則你城主府威名蕩然無存不說,咱們紅蓮城邦內,整個朱氏家族的人都會覺得臉上無光。你也別太著急,我既然碰巧趕上這事,不幫你解決我是絕不會走的。”
朱程一聽這話,連連搖頭說道:“這可萬萬使不得,你是為了五盟少主擂的事情而來,這是我們朱雲城內部的事,怎麼好意思讓你插手······”
朱程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朱佑臉色一沉說道:“朱程老弟,什麼叫你們內部的事,我是你二哥,我難道是外人嗎?這件事我還管定了!而且你可別忘了,被打傷的可不隻你的兒子朱允,我們紅蓮城墨幽將軍的公子墨通也被惡人所傷,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的,我作為紅蓮城之主,手下人的事難道我還不能管嗎?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
朱佑的發怒還是很有用的,貴為一城之主的朱程,在他這位二哥麵前,也不敢有任何反駁,連連點頭稱是。
墨離原本平靜的心,在聽到“墨幽”這兩個字之後,頓時像在平靜的池水中扔下一塊巨石一般,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名字像用刀子可在他腦子裏一般,他想忘記都難。是誰害得他被逐出墨家,是誰讓他的父母蒙冤被抓,是誰讓他們一家人骨肉分離,不是他墨幽還能是誰?墨離緊咬牙關,雖然他現在怒不可遏,可是為了不被發現,他隻能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
朱佑看朱程同意了自己的主張,也就不再不滿,他看朱程的表情還有點尷尬,於是轉移話題說道:“三弟,咱們把眼前的這兩件事先放一放,你剛才也說了,我之所以來為的是明年五盟少主擂的事,沒想到剛來兩天就接連遭遇不測,害得我們也沒有機會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今天不如抽空安排一下吧,畢竟這也算紅蓮城邦內的一件大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棄之不顧,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