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身旁早就沒了人。
我的衣服已經被他撕碎,看著架上掛著一件淡紫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透明梅花紋紗袍。好看是好看,就是覺得麻煩。我起身走到衣架一旁,正思量要不要穿。
有個丫鬟走進來,看著我一絲不掛的站在衣架旁,她雙膝一跪說著:“奴婢該死。”
我來這裏都三年了,早就習慣了這裏的一切。
於是對她說道:“給我找件幹淨的長裙,不要太豔。”
不久便穿著她找來的一件淡綠長裙,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白色絲帶輕輕挽住,大大方方的開始逛著謹王府。
坐在涼亭細嚼慢咽的吃著粥,就在我覺得這樣愜意的生活也不錯的時候。
“這是那個不知規矩的丫頭。”
忽的我身後傳來一聲嬌語,我聽到身旁的丫頭向她行禮,我不得不起身回頭看向她。
看見一群丫頭擁著三個絕色女子,向我走來。領頭的淩希一襲大紅絲裙,拖地紅煙紗裙,衣領退到肩部,露出如雪般的頸脖,麵似芙蓉,眉如柳,萬種風情盡生。
我腦袋一轉,她身後跟著的另一名女子不是三年前我救得那名女子麼。見她身穿絳紅色繡著白色牡丹抹胸,腰係絳紅煙水百花裙,少了當年的嬌氣,多了如今的一份成熟,依舊尤物。她右邊則是一個素衣淡容女子,卻也是玉麵芙蓉,明眸生輝。
我不僅歎息道:“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那個王府不是鶯鶯燕燕,侍妾成群。
“好個伶牙俐齒的奴婢。”淩希走到我麵前坐下說道:“你就是然哥哥領回來的舞姬?”她隻是瞟了瞟我,想必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我不會跳舞,也並非府上的丫鬟。”不是我不想稱呼她,是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淩大小姐。
“哦?那外麵的傳聞是假的落?”她談談的問道。
“既是傳聞又何須當真。”說完,我覺得我是客,於是我就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因為我知曉,瀟然是沒有王妃的,連側妃都沒有。
站在她身後的兩名侍妾都驚愕的看著我,而素衣女子眼中略帶讚許。我不理會,隻是端著石桌上的茶,不緊不慢的喝著。
“大膽,我何時喊你坐下了。”她拍著石桌,怒吼道。
“為何要你喊我坐,我才能坐?你以為你是誰?”心裏想到:三年不見,脾氣還是這麼大。
“你……”她指著我,臉色一陣紅一陣綠。
她一巴掌揮過來,我單手一抓,將她一甩。她跌跌撞撞的被一旁的丫鬟扶住,見她站定一巴掌打在扶住她的丫鬟臉上。
我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給跪倒在地的丫鬟。比起肅王府,謹王府還算清靜的,看著這些鶯鶯燕燕,心裏仍舊不舒暢,於是回到自己的閣院。
“胭舞閣?”我才發現住的院子的名字。“倒是個好聽名字,就是有點俗氣。”
一旁的丫頭撲哧一笑問道:“為什麼姑娘說它俗氣?”
“因為裏麵有我的名字,所以我覺得它俗氣。”見一旁的丫鬟發愣我便繼續問道:“你家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奴婢不敢過問王爺的行蹤。”她恭敬的答道。
“哦。”我點頭,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七兒。”她低頭答道。
“你給我說說剛剛那三名是什麼女子?”我邊走邊問。
“剛剛同姑娘動手的那名女子叫淩希,她不是王府的人。仗著自己是婉貴妃的親侄女,父親是內務府總管,總是在府上拿下人撒氣。”七兒看了看我,低頭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她從小便同王爺一起長大,王爺征戰歸來,貴妃娘娘便讓淩姑娘過來照看。”我笑看著她,意識她繼續說。
她見我一臉的笑意接著說:“穿著絳紅色的女子叫白蘇兒,一直傾慕王爺。是肅王送給王爺的,王爺也不好拂逆肅王的意思,於是將她安置下來。她雖然是庶出,但是她父親白臻是從一品的督禦史;那名素衣女子叫淺雪,是太子爺三年前送給王爺的,王爺本是不要的。但是淺雪在門口跪了兩天兩夜,求王爺別趕她走……”她娓娓道來。
我心裏念道:淩希背景倒是挺厚實的,就是人不怎麼聰明。白蘇兒典型的政治婚姻。這名叫淺雪的女子,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呢?淺雪、淺雪……
“你先下去吧。”我淡淡的對她說著,她疑惑的看著我。
“你家王爺回來了。”說完,我推門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