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城樓之上,北方不遠的城樓,黑煙四起,心裏有種莫名的憂傷。
我隻知道我一定要盡快回到瀟然身旁,不顧後麵一路追趕的下人。
因為冬璃並沒有為我特意安排別的房間。我站在內屋,清楚的聽見殿外冬璃道:“漠闡十日都未攻下甘州,這個瀟然果然是個不可小視的對手。”
下麵我不識得的將領道:“陛下,微臣以為此時出兵攻甘州為最佳。”
冬璃表示出讚同的態度。我大驚,推開門急走至冬璃身前,恐怕自己聽錯問道:“你要在這個時候出兵?”
冬璃屏退了下首的將領,挑眉對我一笑:“你覺得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
我單手揪著衣袖,看著冬璃質問道:“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更奈何你尚且一國之君,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冬璃看著我大笑說道:“哼……你眼中的瀟祈和瀟然就是個正人君子?”
“你……”
他微眯起雙眼細細看著我一笑,起身走至我身前,低語道:“若是你甘願隨孤王回康定,孤王可以為你立即撤兵。”
我心頭一緊,稍稍思索了一下,抬頭看著這魅人的男子:“休想。”
冬璃起身背過身子,向著門口而去。我抽身擋住他前進的腳步,異常冷靜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他不顧我的言語,飄渺的傳來一句:“明日一早你改變心意還不遲。”
我坐在台階之上,心情就跟這天氣似的,陰陰沉沉的悶得慌。
這裏的主兒都是一些男權主義者,不是我不願意逃。我對瀟然的暗衛了如指掌,可是對冬璃的守衛防備一無所知,逃不出去不說,若是激怒了冬璃後果不堪設想。
聽著腳步聲,我慵懶的抬頭,一個錦衣小孩,大致八歲的樣子,瞪著金邊馬靴,負手站在我麵前,酷似了他的父親冬璃,一雙級漂亮的眼睛泛著智謀的光亮。
“小王冬啟慕夫人大名已久,特來拜訪。”
我回一笑,“像極了你父親,可惜了,敗壞了一副好皮囊。”
他出乎我的意料,並不生氣:“果真是不一樣的女子,怪不得連我父王也沉迷於你。”
“過獎。”
他走至我身旁的台階上坐下,掏出一把匕首至我身前。遇水不化的墨水已經被洗的幹淨,寶石發出刺眼的光芒,我接過皓月短匕。
“夫人的行裝被父皇收在書房之中。”
我聽著他略有所指的話,側臉仔細的打量了他,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為何要幫我?”
“夫人此言差矣,本王子並未幫你,隻是告知一些夫人想知道的事情。譬如若能得到父王身上的令牌,想出城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