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高掛著大紅燈籠,蒼茫的星空不如了喜慶的煙花燦爛,整個帝都都籠罩這一份喜慶之中。一張皇榜,一道聖旨,立後、免稅、大赦天下,使得淄川各地的百姓臉上都帶著憨厚的笑容。
心橙奉著一件絳紅色衣服說到:“王爺說是讓你換衣裳,馬車已經侯在外頭了。”
我帶著淺笑,換上了繁重的衣裳問道:“可合身?”
心橙忙著點頭稱好:“其實亮麗的衣服更適合夫人,夫人是奴婢見過最好看的人。”
我打趣道:“最好看?這話可是叫人聽了去,可不是件什麼好事。”
我踏上馬車,便見到淩希清雅的一身談藍色袍子,已經等在馬車裏邊。
我頗有一絲驚訝,當然驚訝的不僅是她為何不如以前張揚,而是依著她的性子定是不會坐在馬車,還如此淡定的等著我遲遲而來。
“既然妹妹來了,就走吧,莫要讓王爺久等。”
掀開車簾,瀟然看到淩希時,便如我見她時一樣,有一絲錯覺,或者是不解。
淩希屈膝行禮:“臣妾參見王爺。”
瀟然抬手意識免禮,同如常一般繞過她,挽住我的腰入席。
多久不見的睿王爺,放權之後過著無稽的生活,身子雖有些微微發福,卻也看得出很健朗。
一聲尖聲:“皇上駕到。”
三呼萬歲,瀟祈平靜之中帶著帝王的威嚴道了一句:“平身。”
冊封大殿一開始就宣讀的金質的冊文,接著加冠,一個公公雙手奉著一個用明黃色綢子蓋住的托盤,瀟祈親自上前將托盤之中掌管後宮的後印交於秦瑤手中。禮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個半百老者代表冬臨獻上榮祝大禮。
我推了一下身旁緊盯著他看的男子問道:“他是誰?”
瀟然在我耳旁輕輕的念叨:“他姓文,名華之。是冬璃的太傅,也是如今冬臨的丞相。”
“文華之?”我心裏頭默念了一句他的名字,正瞧見他也在審視著我。
當在我深思之時,漠北的使者虎聲虎氣的道了一句:“恭祝陛下得此佳人為後。”
這個自然是認識的,就是那號稱漠北第一勇士的莫劄克。瀟祈得體的笑道:“怎不見三王子殿下?鎮妃日前還說起想念兄長。”
莫劄克顯然一窘,回道:“王子身子不適,不便長路勞累,還請陛下見諒。”
這可是句實話,據說瀟寒攻察爾克那日一戰刺穿了漠煬的肩骨,使之墜馬昏迷,奪下察爾克,漠闡不得不退回漠北,所以這一仗漠北被世人說成:賠了王子又折兵。
聽完紅葉使者的賀詞,瀟祈疑惑的問道:“不是聽聞陛國太子殿下已經進入淄川地界,為何不見太子殿下?”
一個青年的使官回道:“陛下有所不知,太子殿下由於水土不適,怕誤了時辰才命了鄙官快馬先行而來,殿下隨後幾日便到。不能及時參加,太子殿下萬分惋惜,還請陛下莫要怪責。”
我看著瀟祈皮笑肉不笑的說:“談何責怪,葉太子親自前來,乃是朕的榮幸才是。”
幾番禮畢之後,瀟祈禦花園設宴款待使者,輕歌曼舞,春香肆意。
各大臣之間高談論闊,使者舉杯謬讚,瀟然在一旁應酬的抽不開身。聽說他二哥應詔也從漢中來參加皇後冊封大殿,瀟祈是出宮親自迎接的。
我視線從場中轉到位於我對麵桌下首的瀟藍身上,他立在一側手中握著酒杯,目光也正停在我身上。我隨手端起酒杯,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與瀟藍對視一眼,默念了一句:萬事珍重。他有所會意的點頭,身影消失在這暗夜之中。
我起身一人走到一旁的樹下,看著不亮的夜空之中似有幾顆繁星眨眼。若無意外他們應該是出了皇宮才是。
聽見身後有所響動,我忙著轉身不小心被身後的瀟寒絆了下,身子骨不穩,他眼疾手快的將我扶穩。
他看著我看過的夜空,想從裏邊找出什麼痕跡一般:“可還是在怨恨我?”
我來不及抽回被他握緊的手,倒是先被他這句話驚人的話震住。
我眨眼一笑:“寒王說笑了,謹爺待妾身很好,王爺是知道的。”
異常的安靜,我將視線挪回場中,才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側邊暗樹下的瀟寒緊握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