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是五天後,我連端起茶杯的力氣都沒有,就好像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光了一般。房間已經收拾幹淨,裝上了新的門,換了新的地毯和桌子,台階上的血跡也被擦了幹淨,可我整日整夜縮在床腳流淚,有些太醫說我已經瘋了。
很快王後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旁的奶娘跪在地上說著,王後聽著皺眉,十分不信的問:"奶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嘵嘵殺了彎彎?陛下在場不僅沒有降罪反而不讓你們不許對外界提及此事?"
老奴跪地說:"王後娘娘,這話奴婢怎麼敢亂說。小主她現在也不出門,也不讓人進屋,還有很多太醫說她已經瘋了。"
衣裳推開門端著食物放在桌上:"小姐?小姐是我,我是衣裳。"衣裳拉著我坐到鏡子麵前幫我梳頭,輕聲的說:"小姐,我聽說王爺已經從帝都出發,半月後就會來這裏接小姐和小世子回去了,王爺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來醫好小姐的病。"
"王爺?是瀟然嗎?"
衣裳點頭,梳好我的頭,端起桌上的粥喂我喝著,我開口問:"孩子呢?我想他住回來。"
衣裳一絲擔憂問:"可是小姐病還沒好。"
我搖頭:"我和她都不會傷害孩子的。"
我抱著當當,他用手抓著我的臉頰,發出哈哈的聲音,轉眼間他都快半歲了,不知道楊大哥現在怎麼樣了,當初讓當當回到父親身邊應該是對的。
忽然門被踢開,圓圓從外邊衝了進來,她惡狠狠的看著我說:"你居然還沒死,還在這惺惺作態。"我看著她害怕的退後幾步,她上前一步說:"你殺我妹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陛下不在這裏,你用不著裝。"
圓圓跪在地上,求著王後給她做主。
王後問我:"嘵嘵,你殺了彎彎?"
蠱轍知道這個時侯冬璃正在上朝根本沒空回來,王後又逼問了幾次:“嘵嘵,你說彎彎到底是怎麼死的?不能因為你得寵就不把規矩放在眼裏。”
我開始緊張跌倒在地不知所措,衣裳見我今天情緒好不容易好了一點,跪在地上說:"王後不是這樣的,小主是病了,再逼她真的會把她逼瘋的。"
蠱轍跟著紫月走進來說:"這丫頭可說對了,你要是把她逼瘋了,冬璃可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文靜你最好放聰明點。"
紫月走到我身旁,點了我什麼穴道,我立刻暈了過去,蠱轍和衣裳扶我上床歇了。
她走到王後身邊說:"她可不隻是葉嘵嘵,我要是你絕對不會插手這茬子事。"
說完她就走了,王後瞟了一眼床上的人,甩袖跟著走了。
冬璃的書房:
甘州和井灣都發來急報:淄川兵隊有異動,瀟然帶著收回來的二十萬大軍,現已歸到他麾下的左翼軍,兵分兩路向冬臨邊境來了,行軍很快,不出半個月後他就會到達井灣。
因為擄走我的是蠱轍,而他之前一直是喬裝成王太師的幼子王千轍。
今早冬璃收到瀟祈的親筆書函,內容是:順王餘黨王氏不安心虜走有孕之弟婦,逃於陛下境內將一年,而陛下獨遲遲不答,為保兩國和,請陛下將此二人交還。此外,吾之愛妾與吾弟之妻乃孿生姊妹,去貴國後杳無音訊,若陛下尋得此人,請將其送回吾之屬地。
冬璃看了這信煩得很,石鎮在一旁問到:"陛下,淄川是說了什麼?"
"說孤王窩藏王氏餘黨,讓孤為了兩國和平交出王氏幼子王千轍和瀟然的胭妃。"
石鎮不解:"王氏幼子?"
"淄川周邊有何異動?"
石鎮皺眉:"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五萬已經向甘州而去,其他十五萬隨瀟然向井灣浩浩蕩蕩而來,行軍速度很快。陛下也知道自從甘州一戰,瀟然收回秦陽王手中的十六萬軍隊後歸於麾下左翼軍一直駐紮在黔河下遊的安陽一麵招兵買馬,一麵苦練水性。臣還得知瀟然很早以前私下就在直沽買下船廠,此外還從中都調了一匹木匠和造船師去了船廠,所以這二十萬大軍的戰鬥力還是個未知數。"石鎮瞟了一眼首座上的國主問道:“陛下是否備戰?”
他深思了片刻,提筆寫了什麼輕描淡寫的答了一句:“自然是要備戰。”
石鎮跪地說:"還請陛下三思。"
他一笑:“他若真要想打,絕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這戰必定要準備。”
“臣糊塗了,立刻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