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提筆抄寫詩歌:“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匆迫;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忽然冬璃走到我身後看了一眼我清秀的字道:“還讀過《離騷》”
我放下筆,立刻起身道:“陛下來了?”
他抓起我的手:“不用行禮了,怎麼也不見你不出去走動走動?”
我搖了搖頭:“外邊冷。”
他拿起我寫字的紙看了幾眼道:“《女誡》七章,背兩句來聽聽。”
“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第六……”
他搖了搖頭說:“曲從第六和叔妹第七。”他放下手裏的紙:“多讀點該讀的。”
我笑著接過紙,也看了看字跡道:“臣妾就是隨便抄抄。”
他拉起我的手道:“孤王陪你走走。”
最高的涼亭,幾百層階梯,我跟在他身後擦了擦下顎的汗。見他伸出手給我,我微笑的牽了起來,一手提著裙擺跟著他走上了涼亭。我瞧見桌上有酒,他替我披上了雀金裘大衣,他自顧自的喝起了酒,不時會看我幾眼。
我扶著涼亭,看著一條直路通向遠方。
“陛下,少喝點酒。”
“孤王就是開心。”
“開心?開心什麼?”
他忽然將我抱緊,什麼都不說,忽然一陣寒風吹來,我縮了縮脖子,他將我抱的更緊了。
“陛下,昭容娘娘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吧?娘娘好嗎?是不是快要生了?”
看著我帶笑興奮的問著,他全身一緊,他很少在我麵前提起孩子,他知道我會胡思亂想,所以忌諱。
“陛下。”
見他沒有答應,我轉過身子看著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東方,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陛下?”
忽然看到前庭一群人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麼,他立刻走了下去。見他走了幾步,回頭看了我一眼:“來。”
我又跟著他去了清心齋的書房,看著他拿起桌前的折子正在翻看,忽然他看到一本折子皺起了眉頭,將折子放到一旁。
我走了過去拿起那本折子,是朝中一些老臣聯名上書懇請他冊立長子冬浩為儲君。
我合起了折子,看著他絕世的麵容。是他不想冊立儲君?還是他不想冊立冬浩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