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疼痛冬璃是一夜都沒睡,所以我就陪著他說了一晚上的知心話。一連好幾天他都是喝了點鎮痛的藥,睡一刻便疼醒了。
我也是接連幾夜相伴沒有睡好,這不剛睡下,忽然被人強行拉了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他又一次被疼痛折磨得睡不著,他一怒:“你不是說休息幾日就會好了嗎?”
“少則半個月。”我瞟了一眼他的手:“你這樣子亂動,多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你去拿冰塊來替孤王敷敷。”
我搖了搖頭:“你這才剛包紮好,這麼厚的紗布,冰塊也敷不到傷口。”
他起身將桌子一掀,一聲刺耳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裏。我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他跟前,想去牽他的手,誰知道他一揮打開了我的手背,啪的一聲響在我們之間。見他轉身欲走,我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我不許你走,不許你帶著傷離開我的視線。”見他不動,我抱得更緊了:“阿璃,我抱著你,你慢慢的就不會疼了。”
他忽然全身一鬆,手握緊了我的手背,轉過身將我抱緊。我拉起他的右手走回到床沿,拍了拍腿意識他趟上來。幾夜,我都是像這樣慢慢的按壓著他頭部的穴位幫助他睡著。
他仍然十分暴躁,對我的態度都非常不好,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身旁的下人都嚇的不敢說話。
朝中大臣遇到大事都是口述事態,冬璃表態,再加蓋玉璽。可他需要修養,所以這不是長久之計。為此文華之又是為了立儲君一事,三番四次覲見冬璃,言語中透露著狩獵一事和冬浩脫不了幹係,暗讚冬啟德才兼備。
冬璃是喜歡二王子,也是想著立他為儲君,可是文華之進言太多,依著冬璃他的性子,反而適得其反。
冬璃勃然大怒罵道:“孤不立儲君自然有孤的道理,丞相大人不必如此緊張。孤累了不想聽,丞相下去吧。”
文華之回了一句:“立儲關乎國之根本。陛下傷重,應靜養休息,不必為國事操勞徒增傷勢。”
本來文華之說的也是一句實話,可這話聽在冬璃耳裏就是那麼刺耳。
冬璃咬著牙齒擠出一句:“孤不必操勞國事,是不是應該勞駕丞相大人代理。”他踹翻身前的小幾道:“孤還沒有死,儲君該立誰,不需要問過你。”
群臣紛紛下跪勸說道:“陛下息怒,丞相大人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擋在冬璃身前抱住他的腰安慰道:“陛下不要動怒,對傷口沒有好處。”
他忽然擰起我的手,將我推開了,我摔倒在一旁。
他垮了一步走到了文華之麵前,我能感覺到屋子內一股淩厲的殺氣:“不是這個意思,孤王今天就來好好問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撲上去抱緊了他的腰:“陛下,陛下,他是你的丞相,也是你的老師,忠言逆耳利於行呀。”
“放手。”
我將他抱的更緊了,靠在他背上搖了搖頭:“不放,不放,我不放手。”
蠱轍立刻上前扶起地上的文華之,對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全部退了出去,見他們彎腰很快的退了出去,又關上了門。
“你還不放手?”
我仍然搖了搖頭:“我不放手。”
直到深夜他的氣還沒有消,他一直手禁錮我的臉頰,一個熱吻蓋下來,我回應著他,忽然聽見他哼了一聲,應該是碰上了傷口,我撫摸上他的臉頰道:“我來。”我翻身坐到他身上,碰上他下體的硬物,臉上泛著微紅,看著他忽然一絲緊張,他一直手抓住我的腰,順勢便坐了下去。
他終於頂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看看時間還早,起身隨意的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出門便碰上迎麵走來的蠱轍道:“剛好你也回來了,陛下剛睡下,別吵醒他。這幾天我也累了,先回院子休息。”
我住的院子有些偏僻,需要走挺長一段路,路上聽到一些婢女細聲的又在討論關於我的事情。
看著院子黑黑的,下人都該睡下了,我取下燈籠的蠟油點燃了屋內的油燈,整理了桌上的幾本書,準備明日一早搬去冬璃屋子再看,忽然發現那本記錄精神分裂症的手稿不見了。
我實在是累了,也沒什麼心思去回想書被我丟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