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攤開王旨走到了我的麵前,說道:“夫人接旨。”
我一愣,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我莫名其妙的跪地接旨。
王者敦睦九族,協和萬邦。葉氏嘵嘵婉嫕有儀,珩璜有則,謙虛恭順深得孤心,現特賜名輕舞夫人。欽哉
我接過王旨,文華之自然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冬璃問道:“丞相今日來是商討其他事情,便說。若是阻止孤賜了一個封號,便回。孤累了,不想聽你說。”
旨意並沒有些什麼,就是賜了一個輕舞夫人的封號給我。
他想起更重要的立儲之事,便接著說:“陛下老臣自知禮數不周,也甘願受罰。隻是立儲一事,還請陛下三思。”
“浩兒和啟兒都在這裏,孤也想聽聽丞相的意思。”
“請恕老臣直言,冊立儲君嫡庶有別,二王子是嫡長子,老臣認為二王子更適合立為儲君。雖說當年是因為瀟家舉義,勢如破竹攻破紫傾城,殺死年幼的前帝王,為此個諸侯不願向淄川稱臣,王侯割據畫地而導致當初四分天下。可前朝****不得民心,氣數早盡。而平陽公主雖說是前秦公主,但她是女兒身,前秦早已沒了子嗣,匡複又如何?再則這公主身份太特殊……”文華之停頓了一下,跪地鄭重道:“請陛下三思。”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若立大王子為儲君,這日後的江山是屬於她平陽公主的還是冬璃王?
冬璃一麵又忌諱文家在朝中的地位,卻遲遲對他們不作為,最大的原因是文華之是願意擁戴他自立為帝的一方。
我低頭深思著,這老頭的話說的既是道理,又無理。理,他說出了冬璃的心思。無理,他顛覆了初衷。
當年起義軍攻破帝都,冬臨王之所以救下前秦逃出宮又身懷六甲的妃子,一是為了一個不向瀟家稱臣,二想挾天子而令諸侯。所以冬臨王將前秦的遺孤保護了起來,又限製了他們的自由。
你冬臨不對淄川稱臣,就是因為你冬氏王族是前秦親封的王爵。沒了平陽公主,沒有前秦,何來的冬臨王?當時四分天下,你冬氏王族又是第一個打著的匡複前秦的名義,現在又想自立為帝。
冬璃不會立冬浩為儲君。
我看了一眼下麵的冬浩,表情看不出喜怒。原來他都明白,所以這就是他做什麼都不出眾的原因。如果真是這樣,他究竟是想相爭這個儲君的位置?還是自保?
並不是因為他冬浩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太出眾,父親不但不喜歡他,還會連累他的母親。
我看著冬璃的目光也是深邃的留在冬浩身上,說到:“啟兒是聰慧,不過都是些小小把戲……”見冬璃拿起一旁的折子,翻看了許久道:“還不成氣候,立儲一事待他日再議。不過孤還需休養些時日,暫時由啟兒主持朝政議事。”
我一愣,側過頭萬分不解的看了一眼冬璃。
由冬啟主持議政?為什麼?
冬啟磕頭到:“孩兒定不負父王期望。”
文華之跪地:“老臣願輔……”
冬璃輕聲道了一句:“由眾臣輔佐。”
冬璃將桌上的另一卷王旨遞給一旁的玉公公,他接過王旨大聲的念到:
“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王長子冬浩孝友寬厚,溫問肅靜,情為樂善,誌不近名可封為湘洲郡王,賜名浩王。有司擇日,備禮冊命。欽哉”
我是萬分不解的看向冬璃,明明狩獵是冬啟的錯,明明大王子的也願意擁戴他稱帝。他最後下旨封了冬浩為郡王,讓冬啟主持朝政,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冬浩低頭嘴角並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我一瞬間全然明白,他早就猜到他父王的想法,所以他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他起身接過王旨嘴角依然掛起那一副悠閑的暖暖笑容。
他既非囊中物,亦非池中魚!